拦那墨衣女人。
“快带尊上走!不能落入他们手里!”男子怒叫道。
女子浑身发颤:“可是你……”
“快走!”
黑衣女人大怒:“你找死!”一掌击在了男子头上,登时头骨碎开,七窍出血。
女子捂唇惊叫了一声。
黑衣女人狠目瞪来,女子忙对我道:“尊上。冒犯了!”
蓦然抬手,在我脖子上狠狠砸下。
云英城地广物博,仅一城之地,比得上半个陈州,因而四边难设城墙,只在二十一条大道宽平处设列城关。
我醒来时整个人像口麻袋被横在马背上,马儿下了幽黑崎岖的山路,进到一片荒野。
夜奴翻身上马,一扯马缰:“驾!”马儿终于能撒蹄狂奔。
上过几次马背,这次是最难受的,我微微挪动身子,夜奴叫道:“尊上先别动!”
“放我下去……”
她叫道:“冒犯了!”马鞭一抽,“驾!”
天空潦黑,无星无月,远处的云英城犹如一颗硕大明珠,给了我们几缕单薄微光。
荒野上有狼声,还有浓烈腥气,阴暗潮湿里,似有无数双萦绿双目。
奔跑了小半时辰,夜奴终于停下,马儿高高立起,被她清脆的“吁”了一声。
她飞快下马,扶我下来,我浑浑噩噩的趴在马腹上,她噗通一声跪下:“尊上。”
我半响恢复清明,借着稀薄天光,她双手肃穆合礼,这种行礼古老而苍远,似在千年之前了。
我说:“你起来。”
她眉头皱的很深,神色为难:“如果尊上是为了那些血骨来的,烦请,烦请尊上再给我们三月时间。”
我不解:“什么?”
她朝西边望去,远处有片浩大沼泽,杂草荒芜,随着夜风旷荡,肆意无拘。
“还差……三千。”
“什么三千?”
“尊上你随我来。”
她起身,拨开萋萋长草朝沼泽走去:“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我牵着马匹,静立原地,她停了下来,掉头看我:“尊上?”
“那个男的死了。”我看着她,“你怎么一点都不难受?”
她微愣,而后摇头:“主人说的,没什么可难受,不过生死。”
“主人?”
“嗯,死并无不可,绝境之时是该为活人留路,既然死得其所,活人便也不必为死去的人感到焦虑心伤。”
“什么谬论。”我皱眉,“哪个人就该为别人白白牺牲?”
“可,这是主人说的。”
“你哪个主人?”
“尊上。”她走来。“你不认可主人的话吗?”
我叫道:“别过来!”
她当真停下,顿了顿,道:“主人姓月,名皊。字沧壶,号月上清客。”
“月?”我一凛,“他在哪?哪个月?”
她愣愣的望着我,难以置信的模样。
我垂眸望了眼自己:“怎么?”
“你不认识主人吗?”她仍是那副神情,“主人。他已死了两千多年了……他,是你的先祖。”
我愣了:“我,先祖?”
“如此说来。”她回头看向那片沼泽,“尊上今日来此,不是因为化劫了。”
长草招摇,她的视线所落之处,似有一方隐蔽暗阵,像一个幽深漩涡,要将我深深吸入。
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