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长练,以冰诀为蕴,剑身裂为数十道剑影,毫无方向的在杨修夷四周纵横扫荡。
我坐在空地上,周围怪物被他引走后,他在方圆百丈置下护阵,我就这么单手托腮,看着他在怪物丛中激起一片片的血雾。
他动作迅疾,越杀越快,手中长剑未曾停歇一刻,这种能将我吓得半死的怪物,在他跟前毫无一丝威慑。
虽然数量上万,迟早会让他累个半死,但看他现在的状态,我真不知道他的“半死”身处何方。
地上的尸块越来越多,杨修夷朝前疾跑,纵身跃起,长剑回风拂柳,扫起一片血雾。
随后他运剑回身,旋身而上,那数十道剑影如扶摇之风,哗啦啦跟去,又哗啦啦被一股万钧之力冲向四面八方,又是连片血雾。
这一片血雾,那一片血雾,数不清的血雾后,他一个凌空侧翻干净利落的落在我跟前,俯身下来:“饿吗。”
他鬓发微湿,黑眸清亮,眉宇之中满是轩昂,靴子衣摆必不可免的沾上了血肉,身上却干净无尘,肌肤因大量运动而微泛红晕,润如古玉。
这个模样,真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我看向他的剑:“它叫什么?”
他看了眼:“故惒。”
“什么时候换的?”
“半年前。”
剑身清绿,剑尖淌着腐败血水,我笑道:“是把好剑,累不累?”
他一笑:“好久没这么松动筋骨了。”
“我是好久没偷懒了,”我偏了下头,“你继续去吧,我这两天伤得不轻,正要休息呢。”
他在我额上亲了口,道:“等下邓和他们就会赶来,饿了先忍忍。”
“好。”
那些怪物又朝我们冲来,杨修夷长剑轻比。回身迎上。
我看着他的剑,一时很有感慨。
师父的佩剑名叫长烟,陪师父快要一百年了,师尊的佩剑唤之昧河。伴师尊已有两百多年。
眼下刚过完年,杨修夷已经二十四岁,在世人看来不算年轻,但放在师公师尊他们眼里,真的是妥妥的小屁孩。
师公常说佩剑需日久方知哪样趁手。杨修夷年岁太小,得细细来寻。所以我印象中他一直在换兵刃,好在望云山上的藏殿里最不缺的就是兵器,不分贵贱,大小共逾千件。
小时候我常常羡慕和难过,为什么自己不能练剑,望云山的剑招剑术特别的俊逸潇洒,哪怕是师父来比,也是帅气到不行的。
可是现在,我忽然发现。那些年少时的不甘和对命运的怨怼早在不知不觉里烟消云散于年岁之中了。
练不了剑便练不了吧,只能当巫师便就当巫师吧,只是不知道,我这是心境开阔了,还是不得不低头妥协,接受了呢。
邓和他们在小半个时辰后终于气喘吁吁的赶来,一出地门便全部呆愣。
不怪他们会如此惊愕,这一片已被杨修夷清理干净,仅腥黄肉泥就铺了足有半个拂云广场那么大,更不论有些地方积厚很深。踩下去能陷入半只脚。
吴挽挽一脸关心的朝我跑来:“初九,你如何了,没事吧?”
我没理她,起身去扶玉弓。
楚钦和吕双贤去另一边击杀怪物。邓和同孙深乘和甄坤一起去找下一道地门。
玉弓看向楚钦,对我道:“他的剑法真的很好。”
我也望去,楚钦正足尖点起,侧身避开两只怪物的夹击,高大的身子飞起,剑光如无数惊雷划空。将最近的那只怪物切的粉碎。
对付这种怪物其实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