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薄暮,北风卷着残叶,几个师傅终于将我卧房的门窗修好。
我付了钱,抱着那块匾额准备去厨房里劈了。
刚举起斧头劈了两下,去外边找医馆买伤药的师父匆匆推开院门:“走走走,快走,被那小子闹得,我都快忘了正事了。”
他一把拉起我:“来!”
“去哪?”
“来就知道了!”
一辆马车停在门口,我被师父塞了上去,路上他没理我,只一个劲的叫车夫快点快点,我坐在一旁一头雾水。
穿街过巷,一路繁华,远远看到了一座高大酒楼,杨修夷两个手下正在门口招待来宾。
我像是明白了什么,忙放下车帘,叫道:“停下!快停下!”
“别理她!你开你的!”
“停下啊!”
我瞅了个空隙,往外边冲去,所幸跳下马车时没有摔倒。
我转身往原路跑去,被师父拎住,我忙手脚并用的抱着一旁的梧桐树,气急:“你又想干什么!”
师父一脚抵在树上,双手扯打我:“那臭小子给你办了个酒宴,你快下来!”
我死死抱着:“你不是跟他吵了一天了么,你怎么又这样!”
“这次来了很多人,你一定得去!”
我一愣:“跟我的店有关?”
“对啊!”
我当即看向另一边:“那就更不去了!”
一争就是小半个时辰,他怒了,一掌拍在我头上:“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要我跟你说几遍!享大名而不用之,非自馁谦恭,而是目光短浅,不堪大用的弱士懦者!”
我愤愤嘀咕:“又不是什么好名声,用了也讨不到好。”
“淤泥妖身而不与世辩,你堪忍这辱,为师却不愿,世人欠了你四年的公道。现在该还了!懂否?”
“吾一个脑袋一双大,不懂否。”
“今日这酒席特意为你所备,你不去师父这老脸往哪儿搁?给我松手!”
我气极:“那我的脸呢!说不定我现在回去,院门都被烂白菜和臭鸡蛋给砸坏了!更说不定还有人泼.粪呢!要是今晚我睡觉连房子带人被烧死。我看你后不后悔!”
“我看谁敢!”
“不去,反正就是不去!”
“你!”
我委屈道:“你干嘛非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好不容易隐姓埋名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可能又会把那群坏蛋给引到德胜城来……”我睁大眼睛。呆呆的望向他身后来来往往的人流,“师父师父,那个是谁?”
他当即回头,抬眸找着:“哪个啊?”
我双眸一凝,树下石子飞起,以我生平最快的速度移形换位,刹那落下空凌六合阵,师父身影消失无踪。
知道他在里边看得见我,我顾不上磕头求饶,从树上跳下撒腿就跑。
招牌必须得砸。还得准备几篮鸡蛋去挨个敲邻居的门赔笑赠礼,说辞我都想好了,就说是田初九故意送我的匾额,因为我跟她积怨甚深。
至于我是做什么的,就说我是拂云宗门的小弟子好了。他们要还是不信,那我只得收拾家当等三天后师父出来,拖上他一起远走高飞。
刚转过个弯,目光就被一群盛装打扮的女人吸引。
走在前头的是吴夫人的二儿媳唐采衣,吴挽挽走在她旁边,挽着她的臂弯。很是亲切。
唐采衣外披一件上好的香色锦绣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