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翻了一页书。
萧睿皱眉,俯身拉起她的左手,将她纤长白嫩的手指一根根按在木枝上,握住了兔子。
她抬头望着他,眸色微愣,萧睿没好气道:“吃些肉能御寒,山里很冷的。”
曹琪婷一向平静淡漠的面色稍稍浮起暖意,张嘴就要往兔子上咬去时,萧睿却在这时凉凉说道:“妙云这手艺你肯定烤不出来,你们这些大家小姐有时真不如这些婢女。”
曹琪婷一顿。
佳言这时笑喊道:“萧公子,你快过来!”
萧睿回身走去:“怎么了?”
妙云笑着叫道:“胡公子太欺负人了,萧公子你来替我们出气啊。”
曹琪婷捏着兔子,静静望着他的背影,最后望向远处树林,不知在想什么。
我双眉轻合,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她。
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不懂情.事的小丫头了,曹琪婷这个模样难免会让我多想,一个猜测在我心里生出,可又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她是我见过最严肃理智,心虑深重的姑娘,她怎么会喜欢上萧睿。
她最终没动兔肉一口,而那边那两个最初安静拘谨的女子现在已玩开了,甚至还在其他人的怂恿下反捉弄萧睿和胡天明。
休息了整整两个时辰,他们才继续往山里走,一路依然欢声笑语,高兴起来萧睿还会吟诗作对。妙云折了只花枝扔过去时,他接住闻了闻,笑道:“禾城南山下,佳人娇比花,莫问今时月,拈花醉年华。”将她们逗得笑声不已。
晚上他们在一个空地休息,我纳闷的蹲在石头后面,这一日他们没有讨论过路径,没有讨论过药单,竹篓更是空空的。烛司说的那些人,我根本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曹琪婷和方笑豪坐在石头另一面,我之所以老跟着他们,是觉得这些人里只有他们两个是正常人,若能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药,我甚至可以提前去采来放在路中间让他们拿走,可是就连他们聊得话题都与此次南山之行无关。
我蹲了好久,听着他们从尸斑聊到尸臭,从尸臭聊到完全腐败,又聊到中午的兔子。方笑豪问她为什么不吃,曹琪婷反问他又为什么不吃。方笑豪答活生生的兔子在他面前被剥了皮,他下不去嘴。曹琪婷答不爱吃兔肉。
无聊的对话听得我快要瞌睡,于是决定离开去找地方睡觉,离开前听到方笑豪问:“我大哥是否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本来想听一听曹琪婷如何回答的,可又不想听一听。终归我关心他们关心的只是人身安全问题,儿女情长的风月我无能为力也没有那么多心绪。
入梦后烛司很快找来,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凉凉说道:“月姑娘好雅兴啊,清州的小日子过得可畅快?”
她岂会不知我这具身子走到哪不是受冻,何来畅快可言。
我道:“一般般。哪有你地火烤的舒服,谷底的日子畅快么?”
“你倒真是不怕得罪我。”她撇嘴,“说你傻子你不是,说你聪明你确实又傻,我怎么就碰上你这么难对付的。”
“对啊。”我这才发现我竟一直忽视了这个问题,“我一身浊气,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以为我想找你?”她正襟危坐,没好气道,“这五百多年来我碰见的皆是些没出息的剑灵和器灵,你是我遇上的唯一一个有自己躯体的灵。”
“可我有浊气啊。”
她又露出那个自大不屑的神情:“那你想知道原因么?来救我啊。这件事说起来你会兴趣很浓的。”
“我现在走不开。”我生出一些烦躁,“你不是说有人跟着他们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