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旁边,面若无波,静静吃着面。
黄珞身后的一个丫鬟嗤道:“怎么,知道怕了?”
我点头,道:“又是个沽名钓誉,草菅人命的。怎么不怕?”
黄珞眉头一皱,怒道:“你说什么!”
我冷笑:“有没有接济穷人和收留孤儿我不知道,反正他养的儿女和仆人都不是好东西,要么稍有不快就可以当街拿鞭子打人,要么无视王法,随意绑架勒人想动私刑。上梁正不正不得而知,反正下梁已经歪的没了形了。”
杨修夷朝我看来:“难道是他们?”
“回去说吧。”我道。
他朝卫真看去,半响,淡淡应了声。
杨修夷和丰叔虽然都没说什么,杨修夷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对卫真忽然出现在这不会没有疑虑,此前不管,应是懒得管。
不过我着实不想让他们来插手卫真的事,更不想被他们知道是卫真把我的腰砸成这样的。说到底,我很想念二一添作五的那段时光,我一点都不想看到身边本来相处融洽的人翻脸吵架。
而且说起来,在这些事情上,黄珞才是真正吃亏的。
那个小青椒被花戏雪断了右臂,昨夜那对主仆也命丧黄泉,而我,虽然不能蹦不能跳,可到底还是生龙活虎的。
黄珞被我气的俏脸通红,那个君琦这时叫道:“黄三小姐。”
没心思去管君琦和黄珞聊些什么,我敛眉,朝我那未婚夫看去。
我想起了翠叠烟柳,想起了昨日的那家客栈,我未婚夫和这个君琦,他们在客栈里会不会也……
说不上生气,也不会再觉得伤心,只是忍不住觉得恶心和失望。
这就是我从十二岁开始时时念着的未婚夫,这就是我幻想了许多遍,觉得会对我很好的男子,这就是我去宣城开店苦苦在等的人。
不过,他不是会去宣城寻我么,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辞城?他知道我会来辞城?还是有事恰好也来了?这个有事,便是那个面粉生意吗?
想了一堆,老板娘终于将面汤端了上来,我们一看,齐齐傻眼。
好小的一碗,只有面和清汤,别说肉丁,连片葱花都没有,汤汁闻着无味,别说五十文。便是三文都不值啊。
那边春曼和湘竹还想两人共分一碗,如今看来,三碗还不够一人填饱肚子,她们估计也没了兴致。将那碗端去给了丰叔。
我将面条捞了捞,着实少得可怜,问:“这面一直都是五十文吗?”
老板娘笑道:“以前更贵,最高曾卖过千两一碗。”
我乍舌,对师父道:“师公以前该不会是纨.绔子弟吧?”
师父微微一顿。看向杨修夷:“师尊好像是你的祖辈?”
杨修夷淡淡看了他一眼:“吃面。”
“师公好像也姓杨……”我算了算,“那追溯起来,应该是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一辈了吧。”
杨修夷不做声响,提筷夹面。
其实今天从出门开始,他就有点不对劲了,整个人比我还要死气沉沉。
我也开始吃面,面条白嫩晶莹,柔滑细腻,放在嘴中一番咀嚼,劲道很好。口感十足,很有牛肉的嚼劲,但是味道有些苦闷。我再吃了两口,味道又变得复杂,我顿时一愣,竟有雪山灵芝的香气,不可思议的又捞起一团,这味道一下子熟悉了起来,我喃喃:“怎么是蜜豆糕的味道?”
杨修夷皱眉,一脸嫌弃:“分明是臭豆腐。”
师父仰头把汤喝光。点滴不剩后抹抹嘴巴:“胡说,是鲍鱼!”
丰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