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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羽丰回哺(2 / 3)

瞻为首,拱卫晋室;其二,则乃谢氏为首,重拾王氏旧旧峥嵘,力掌朝堂;其三,便乃游离于两者之间者,譬如陶侃,譬如朱焘,譬如自己……

唉,我意不在此矣……

思及此处,刘浓坦然一笑,莫论局势何如,但持己心则可。揉了揉眉心,挑开边帘,让清风吹进来,扫拂眉间,抚平心静。暗中却更为坚定,暨待北舟南归,便行北回。

目光淡然,随景而走,此乃乌衣巷,两侧遍植榕树,笔直修长,若剑挺耸。此时雨后方歇,彤日显影,静下心来时,便隐约听闻,有春莺出巢,扑扇于枝头,鸣声清脆,宛若滴响于心中,令人神形俱醉,情不自禁的以手指敲击着窗棱,轻轻相合。

蓦然间,目光一滞。

华榕苍翠,早莺嫩黄,有子孤立于树下,正仰首观莺,其人头戴青玉冠,身披乌墨纱,手里捉着尺半长毫,脚上踩着浑白木屐。恰逢风来,撩起袍角,纹展波荡,孑然若仙。

树下,人观莺,车中,人观人,各作一画,各入画中。稍徐,树下人好似有所察,徐徐侧身,望向巷中,卧蚕眉微微一扬,倒捉长毫,阔步行来,木屐踏得啪啪响。

刘浓把帘一闭,挑帘而出,将将出帘,即闻人言:“成都侯,别来无恙?”

稍稍一愣。

须臾,刘浓默然一笑,跳下车辕,揖道:“逸少,别来无恙。”

王羲之止步于丈外,单手负于背后,笑道:“方才,王羲之练字于院中,雨晴,忽闻莺鸣,其声嘤脆,引人心足。是故,欲命人摆案于门前,观其舞,习其魂。”言至此处,洒然一笑,挥笔道:“昔日,门前来客不绝,故而黄莺不鸣。如今,冷雨洒青巷,竟得啼声湛静!得也,失也,其妙,不可言矣。瞻箦,以为然否?”

刘浓笑道:“逸少所言甚是,轻云蔽月,与月而言,落得清净。流风回雪,与雪而言,不过徒生辗转尔!”

“妙哉!!”

王羲之眉梢飞扬,浑不以王氏而今之势而忧,抖了抖尺半长毫,踏前一步,笑道:“但闻今日之言,便知瞻箦旧志未改。瞻箦而今已封侯,腰悬带血刀,即若轻云流风,你我各自持已,各得其所。”说着,想起一事,遂看了看巷中那一长窜白袍,懒懒笑道:“瞻箦流巷而过,王羲之驻足观莺,莫若就此别过,各入来处。何如?”

“理当如此,别过。”

“别过。”

二人对揖作别,一者辗巷而走,一者卷袖观莺,动静入画,却因各自不同,背向而行。刘浓心中静然,命车夫前往纪瞻府,既已作决,尚需与各位尊长辞别,况乎,尚得入卫氏一趟,待归时,势必已然顶月。

车队流出乌衣巷,直奔朱雀桥,将至桥头,却见对面行来一窜华丽的牛车,刘浓剑眉微皱,命车夫避于一旁,放下了边帘。对面辕上的车夫见了白袍,蓦然一惊,便欲扭头回禀,但见白袍已分流,且牛车已至桥心,便只能驱车而过。

刘浓坐于车中,轻轻抹过颤抖的左手,待车轱辘辗地声远去,命车夫速走。

背向车队渐入乌衣巷,因雨方歇,是故车内微闷,侍墨卷开帘,欲让清风透进来,转首之间,看见白袍之尾,眸子一滞,颤声道:“刘,刘郎君……”

刘浓入纪瞻府,恰逢纪瞻与蔡谟等人皆在,正行商议密事。刘浓稍作停留,即告辞离去。纪瞻未允,引刘浓入静室,二人对座于案。刘浓默然烹茶,纪瞻娓娓叙言,意欲劝刘浓趁势入江南。刘浓心怀感激,朝着纪瞻大礼稽拜,婉拒。纪瞻无奈,遂后,左右思之,而今王敦已亡,大江已开,便与刘浓细细一番谋划。

足足一个时辰,纪瞻方才容刘浓离去,并且送至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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