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出来的坦然,总好过余生流离失所。
上决思灰终于挪到了断崖对面,这一刻,吉天佑泪流满面。
这时间再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去阻止一场婚礼,你看,连老天都是默许的。
吉天佑咯咯笑起来,朝着对面大声喊道:“那么现在,你该怎么回来?”
说实话,上决思灰再也没有勇气重返回来了,他的腿不停的在打颤,刚刚这一趟仿佛用尽了这一生所有的勇气,他下意识的向四周张望,然后看到了下山的路,便朝着那边大喊道:“我从这儿回去,咱们山寨见。”
上决思灰走了,吉天佑还愣在原地,她在这个独木桥前徘徊良久,她问自己,敢不敢试试。
鼓足了所有勇气,她站到独木桥的一端,不由自主的向下张望,太深了,深不见底,皑皑白雪覆盖的是石壁还是冰面,亦或直接是地狱,皆不可知。这种莫名的恐惧袭击着她的心,她得承认,她怕了。
原来她本就不配跟天地谈公平,她觉得现在还不是豁出一切的时候。
安慰着自己,小心翼翼的从木桥上走下来。
“少夫人,不要!”这时候背后陡然喊了一嗓子,本就心神不宁的吉天佑,由于重力不稳失去平衡,朝着断崖跌落下去。
她隐约记得那个身影是黑狗,在她掉下去的瞬间看到那张“花容失色”的脸,她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在急速下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死的这么不经意,如此随便,跟千辛万苦处心经营的壮烈一点儿都不沾边儿,她不甘心,极度郁闷,忍不住想爆粗口,就在这危机的一刻,悬崖上面传来了叫喊声。
她隐约听到有人喊绳子,心想着什么绳子,睁开眼睛傻了眼,根本就没有什么下坠,跟别说什么急不急速了,她惊奇的发现自己正被卡在一棵树干上,眼前就是上面滴下来的绳子,离着上面没多远。
吉天佑咧着嘴呵呵笑两声,又止不住哭起来,还不忘再三检查自己身上的身子系好了没有,没多久就被上面的人拽了上去。
一上来就遭到一个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你有病啊,没事儿瞎跟什么风,能力有限,就别学别人逞强,掉下去摔死了,怪谁,我特么可不负这责任,连坟都不给你盖一座。”
吉天佑揉揉被夹疼的小蛮腰,不管上决思灰的臭脸,只疑惑道:“你是怎么回来的,这么及时?”
上决思灰快要被气死了,正教育的带劲儿,忽然被这么一问,更加郁闷起来,拉着吉天佑往前走,指着不远处说:“看到这条小路了没有?”
吉天佑点点头。
“顺着它走几步,你就到了断崖另一边了。”当上决思灰发现这个的时候,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明明有路,他还冒死拼了一回,还觉得自己战胜了天地?
吉天佑极力忍住不笑,可是太难了,她看着他郁闷的样子再想想刚才惊魂的一幕,只有哈哈大笑,“所以,我们是白费力气了是吗?”
“谁说的,反正这个亲我是抢定了。”说完扭头看一下身后的黑狗,“你来做什么?”
黑狗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恭敬的点点头道:“大哥让我来喊你们回去,天马上就黑了......”
回到寨子,黑狗趴到王世彪的耳旁嘀咕些什么,然后第二天整个寨子都传开了,说上决思灰想去抢亲,吉天佑想不开,要跳崖。
这么一个狗血的故事被传得沸沸扬扬,说的绘声绘色,大家看吉天佑的眼神儿都自动带着同情,就连跟着上决思灰学艺的小姑娘这几天都是主动来找她聊天,甚至衣服都不用她自己洗了。
吉天佑一开始觉得不得劲,后来想想倒格外享受这种待遇,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