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正所谓是士农工商。农且不用说了,若非他们幸苦耕耘,如何能够蓄养天下万物?至于尔等身上所穿衣衫、手中所用笔墨纸砚,便是尔等行走所乘坐的船舶、车辆,也届时出自他们之手。若非他们努力,我等如今所过的,也不过是茹毛饮血般的生活罢了。至于那商人?虽是为了金钱而来,但却沟通有无、让天下人得以互通互动,交换彼此物资。此三者,皆于国有莫大助益。然而尔等士子,不过学了一点先贤之学,便妄图高踞众人之上,如今更欲拥塞他人上进之路,实在是罪该万死。”
“你闭嘴!”
叶李顿感恼火,再也没有维持先前儒雅模样,反而像是一个发疯的人,对着赵文英厉声骂道:“他们虽是于国有益,但却不通圣贤之学,更不懂治国之道。自该由我等领导指引。”
“哈哈,你想说的治国之道,莫不就是那一套所谓的君贤臣明的把戏?”
赵文英摇着头,只感到好笑:“然而那宋朝依着汝等所说,却弄了一个国破家亡的下场。所谓的圣贤之学,却也未曾起到半点用处,反而让那宋朝越加破败。若是尔等所说的圣贤之学只是如此,那还不如直接丢了算了,也省得拿出来惹人厌恶。”
“你闭嘴。”
叶李有些失心疯,口中还是便道:“若非那圣上荒淫无道,任由那贾似道、丁大全等人胡作非为,如何会变成这般样子?若是他们谨遵圣贤之道,自然相安无事。”
“哦?那我问你。宋朝之内饱读圣贤之人数不胜数,但其中可称圣贤者,又有几人?”
赵文英分毫不理对方谩骂,口中继续说道:“然而他们却被迫远离朝廷,过着碌碌无为的生活。如此场景,岂不是更证明了所谓的圣贤之学,于治国之道毫无俾用?”
叶李自感恼火,只是张口怒骂:“你给我闭嘴。”
“闭嘴?你让我闭嘴那我就闭嘴,那我得多没面子?”
赵文英不怒反笑,话中更是刻意诱导对方,又道:“而且我看你那祖律之中,更是规定凡是议员、士族,皆可免去税赋。不得不说,你之用心当真险恶。然而你可曾想过,若是士族、议员皆可免去税赋,定然会导致国中税赋大减,若是外敌侵入时候,又该如何应对?若论宋朝灭亡根源,尔等乃是首恶!”
虽说南宋末年乱象频频,更是经常出现诸如丁大全、贾似道这般奸相。
但究其根源,还是因为其多年对士大夫太过优宠,免去其许多税赋,更是导致大多数农户挂在士大夫之下,好躲避那繁重的税赋。这般一来,自然导致财政税赋减少,而为了维持三冗,宋朝又必须去搜刮大量的财富,而这些税赋自然也就加到了民间百姓之上,令其生活愈加困难。
为何宋朝起义如此频繁,其原因正在这里。
萧凤有感于次,故而在立国初期,便颁布条例,无论士族、功勋后代,皆是一视同仁,都要缴纳税赋,若是未曾缴纳税赋,轻则直接革出官职、功名,重则直接入狱,从来没有任何侥幸。
彼时关内久受战争困扰,虽是感叹其刑法严苛,但有鉴于萧凤处事向来公正无私,所以也就没怎么反抗。
“好个狂徒,竟然这般辱我?”
这一番话,却是不仅仅限于叶李,便是包括在场的士人也一起得罪了。
那些士子一个个莫不是怒目而视,瞪着赵文英,一副要将其撕碎的模样。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寻常之人,纵然读了所谓的圣贤之书,也不过是因为这圣贤之书能够帮他们获得权力,至于老百姓会如何,他们也不理会,顶多也就装作悲伤模样,然后捏着嗓子悲风伤秋一下罢了。
赵文英更显得意,挺起胸膛挑衅道:“怎么了?难不成我说错了?若是的话,还请你们指点一下?”
“尔等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