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真四下看了一下,旋即发现那倒在地上的杨凤还,她连忙奔过去将晕倒的杨凤还搀扶起来,朝着凤梧府奔去。
她虽是施展妙法,令对方短时间内无法追踪,但若是等那曹松恢复之后,那就真的是危险了。
更何况朱玉真也明白自己实力和曹松相差甚多,若非是因为对方顾念自己的身份,未曾尽展阵上杀伐的手段,否则她自己早就身首分离,更没有逃回来的可能。
“可恶。这下子,让我怎么跟官家交差?”
曹松眼见两人身影越来越远,虽是想要追赶,但无奈身躯遭受重创,短时间内实在是没有恢复过来的可能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逃走。
对于那喜怒无常、阴晴不变的帝王,他可是着实害怕,根本就连抵抗的心思都不敢生出。
……
带着杨凤还来到凤梧府门前,朱玉真立时便见一人走来,正是负责此地安全的李庭芝。
李庭芝也是惊愕不已,上下扫了一下两人风尘仆仆的模样来,就连那衣裙衣角也是破破烂烂,宛如破不一样,不免感觉不妙,问道:“你们两人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哼!还不是贼人所致?”朱玉真目露排斥,冷冷回道。
李庭芝连忙逼问道:“贼人?是谁?”
“不知道。被他给逃了。不过幸好杨凤还追回来了,否则她还不知晓会变成什么样子。就你这样子,也算是凤梧府的守卫?”话中冷漠尽数彰显,朱玉真一点都不想要掩饰自己心中鄙夷。
纵然李庭芝一片赤诚,但他那群手下可未必就当真清白,若非有人里应外合,这次事情如何能够进行的如此顺利?
李庭芝顿感尴尬,立在一边不知所措,也不知晓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做,方能让眼前女子消气。
但他手下的那批人马却有些意见,皆是朝着朱玉真冷嘲热讽了起来。
“不过是一介女子,却在外面抛头露面,浑然没有良家闺女的样子。”
“没错啊。看她那样子,莫不是出去和小情郎幽会吧。否则怎生这么不堪?”
“莫要忘了她们两个都是从长安来的,而那里久为胡虏之地,许是早已习惯了吧。”
“……”
一句句脏话从口中冒出,立时便让朱玉真面容通红、双目含煞,恶狠狠地扫过众人。
自府中逃出,如此行径,自然并非大家闺秀该有之举。
但朱玉真饱受儒学教导,却也并非那浪荡风尘女子,如今被这群人如此谩骂,也是难以忍住心中怒焰,张口回骂道:“一群胡吹大气、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依我看你们这帮子废物全都应该赶出去,省的在这里继续脏了我的眼睛。”
“吆喝?你也不过是一介侍女,竟然敢这么嚣张?”
“不过是侥幸傍了一位地仙,真当某家愿意伺候你?”
“一天到晚指手画脚,还真当自己是咱们的上峰了?”
“……”
但那些士卒也并非好惹之辈,也是张口回骂了起来。
他们可不是后世的人民解放军,而对于这个时代的黎民百姓来说,岳家军终究只是传说,对于每一位平民老百姓来说,“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官过如梳”,这才是生活之中的真相。
李庭芝眼见众人越骂越狠,也感觉脸色臊红,低声喝道:“所有人,全都给我闭嘴。”
“哼!姑且看在李将军的面子上,放你们一码。”那些士兵一脸不屑,似是还有不满。
他们早就过惯了这样的生活,便是李庭芝有意打压,但是群情汹汹之下,也是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