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毕文谦上辈子熟知的,朱逢薄唱得婉转柔美,仿佛以湖为器,荡漾的涟漪便是绵绵不绝的旋律,不觉便荡进了心田。
一段唱罢,伴奏又是一阵激昂,然后再度平静。
“我思念~故乡的炊烟~~~还有小路上赶集的牛~车。噢,妈妈,如果有一支竹笛向你吹响,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没有丝毫停顿,歌声与伴奏一并高亢起来,如江河决溃,千里为泽,又似一只海燕在暴雨中翱翔翻飞,“我思念故乡的渔~火,还有沙滩~上,美丽的海螺~哦妈妈,如果有一朵风帆向你驶来,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
倏然之间,万籁俱静。一声鼓响,继而轻然绵奏,牵引着心绪,行于鲁缟之上。
“我思念~故乡的明月~~~还有青山映在水中的倒影~噢,妈妈,如果你听到远方飘来的山歌,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
琴声已然忽微,弦乐伴随着歌声,如激情之后的安谧,淡淡倾诉,含而不露,遗韵不绝。
舞台上尘埃落定,歌声却绕梁不绝,剧院里隐有泣声。
毕文谦睁开不知何时闭上的眼睛,深呼吸间拭着不由自主的泪水。偏头看向刘三剑,她正红着鼻子,回头望去……
一夜征人尽望乡。
一股浓烈的幸福感涌进了心里。上辈子自醒事之后,就没有了在这样的场合倾听如此水平的表演的机会。而这个填补遗憾的成就,恰是自己一手推动的结果——念头及此,毕文谦连汗毛都仿佛通透了。
于是,他鼓起掌来,第一个。
掌声在安静中像忽闪的烟火,引燃了火药桶般的全场,迅速雷鸣。
舞台上集体起立谢幕间,刘三剑一边鼓掌,一边看向毕文谦:“经理……”
“嗯?”
“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黎副经理她……”刘三剑斟酌了一瞬,“应该没有朱老师唱得好吧?”
“目前,差得太远了。不仅是黎华,我们公司现在的乐手就比不了。你也是上过春晚的,应该明白,这样的现场表演,不是招几个乐手在一起,就可以立马上阵的。”毕文谦说得毫不犹豫,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呐,是啊,传说中的国考。”
毕文谦有些理解了,为什么中央乐团没有直接参赛——在这个年代,国家级的乐手,并不算多。即使稍微降低标准,像申城轻音乐团这样的土豪,也许这一次的各种“国家队”也能够秀得飞起,但无论是文华公司,还是华星唱片,或者那什么湾湾省代表队,都只能望而兴叹。
进一步地,这一次比赛成功了。从下一届开始,预计中的联赛会有不同的级次,全国各地那么多队伍……
果然,借调才是这个时代可行的办法么?就像欧洲的足球联赛一样,豪门的替补在其他队伍里打着主力?
是啊,作词、作曲、演唱、编曲,甚至演奏,就像足球场上的不同位置,一支队伍的综合水平,往往不是靠一个球星就能决定的……
脑洞之间,申城轻音乐团的人已经从舞台上退场了。吕主持人走出来继续报幕:“下面,请武警文工团代表队准备出场。”
同样是一群人登场,武警文工团更加迅速,不仅着装统一,连动作都几乎整齐划一。
但是……这架势……
“他们这是……要合唱?”
刘三剑也看着舞台,想了想,微笑着说:“大概是吧!这么多人,连合唱台都搬上来了。经理你定的嘛,投票是针对作品而不是歌手,只要大家觉得唱得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