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他并不在意。让他难受的,是他竟然输在了一个十岁的、他并未看在眼里的少年的手上。
“莫非,我真的老了?老眼昏花了?不但看不清楚人,便连自己玩了一辈子的兰花,也看不清楚了?”天上晴空万里,而于清明此刻的心情,却跟前几日细雨连绵的天一般,阴沉沉地难受。
这一次,他不光没给容韫和找着难堪,而且他还知道了,他的那株兰花,他的那株跟容韫和在兰园里打赌的、他一直说是绿云的兰花,众位评委给出的结论,就是容韫和所说的——大荷。
“唉,真老了。”于清明从天空中收回眼光,神态落寞地朝外走去。
“看,就是这人,好像姓于。跟容公子过不去,一定要挤兑别人。却不想容公子如此有才,倒弄得他自己灰头土脸的。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到底跟于公子有什么仇啊?”
“谁知道……”
耳边传来的声声议论,眼前看到的指指点点,让于清明落寞的脸上不禁浮上一丝苦笑。面对这些非议,那不是说不在意就可以不在意的。纵使他人老皮厚,被人这一奚落,还是禁不住觉得难受啊
“于先生,公子在那边等你。”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李綦小厮的那张脸。
“公子?”于清明顺着小厮的手,看到李綦正站在园子的围墙下,正一脸平静地望向他。
宾主相处多年,于清明知道李綦也是颇有城府之人,喜怒并不会表现在脸上。他长叹一声,苦笑着低声自语:“公子这是要责怪我呢,还是要辞退我?”说完,便走了过去。
“这是人多耳杂,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李綦见他过来,带着他走出了一品园外。全然没有看到,貌似专注地看着台上的傅衡,在他转身出一品园的时候,转过头来望了他们一眼,然后变换了一个位置,可以用余光注视着园门口。
李綦的表现并没让傅衡失望,一会儿功夫,他便往园子里进来了。在他身后,跟着于清明。于清明只在园门口站了一会儿,便转身走了。而他脸上原来有些悲凉的表情,此时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疑惑和深思。
傅衡眯了眯眼睛,脸上若有所思。看李綦又回了原处站着,他目光闪了闪,没有作声。
接下来,就是按照赛程,让各位花主把诗写出来,然后给他们评分。
这赏花会作诗,其实早已成了鸡肋。不会作诗的,或自己作不好的,都找人代作,所以这些诗,基本上都不会差到哪里去。评委们对这现象也心知肚明,给的评分便也相差不大,基本对花卉排名不会产生影响。不过几人欣赏容韫和的才学,再加上她交上来的两首诗都很不错,而且还是当场新鲜出炉的,她这两首诗,得分自然最高,分别得了第一、第二名。不过几位评委商议了一下,还是把分数控制在了不影响原来花卉排名的基本上。
他们这样做,也算得是对容韫和的一种保护。容韫和小小年纪,今天就出尽了风头,要是再为此抢了人家的名次,太过遭人嫉妒,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结果公布出来,大家都没有异议。
接着是颁奖时间,裴先生、苏侯爷和李刺史,分别给前三名颁奖。裴先生虽已退了下来,但曾经也位高权重,声誉犹在苏、赵二人这上,在他手上颁发的自然是第一名。把装着一千两银子的奖银递到容韫和手上时,容韫和从这位老人的脸上,又看到了那种似喜似恼的古怪表情。
而苏侯爷把奖银颁发给第二名后,毫不避讳地走到容韫和面前,脸上全是激动,伸出手来想拍拍容韫和的肩膀,然而伸到一半又停住了:“好孩子,果然不愧是你爹娘的孩子。如果你爹在地下有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