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银子,她就一直担心会出事。这不,可不就出事了?
“东子,你醒醒,你醒醒。”
东子呼吸正常,脸色红润,身上也没见血迹伤痕,可任她怎么摇都摇不醒。绿竹一咬牙,提了一桶冷水就浇了下去——可东子仍然没有动静。
绿竹抹了一把眼泪就往外跑。东子太重,她搬不动,得去找大夫,还要去报官……
跑到外院,她正要跨出院门,忽然“嘭”地一声,啥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推倒在地上,紧接着一声喝斥:“瞎跑什么?”
“啊,丫头,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叫起来。
“老爷子。”绿竹一听到这声音,顾不得屁股下的疼痛,抬头朝上望。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可不正是林老爷子?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看到绿竹满脸的泪水,老爷子一愣,继而转过头去,冲着刚才把绿竹推倒的****怒喝道,“你是怎么搞的?下手那么重!”
“我……”****看着自己的手,很是委曲。他是护卫,自然不可能让人碰到大人。但他刚才出手时,生怕误伤好人,用的已是最轻的力道。这小丫头摔下去时或许会有些疼,但实在没到受伤的地步。
“我不痛。这位大叔只是轻轻推了我一下。”绿竹赶紧声明,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太过突然,不提防间被推了一下,这才一屁股摔到了地上,除了承受自己重量带来的一点点疼痛,根本就没有受伤。这会儿看到老爷子没事,她满心欢喜还来不及,哪里会在意这个。
老爷子一面伸手去扶她,一面责怪道:“怎么可能不痛?你看看这脸上全是眼泪。”说完又瞪了****一眼,一连声地道:“赶紧让大夫来看看,看伤到哪儿了。”
“真没事。这眼泪……”绿竹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抹了抹眼睛,“是看到东子晕在厨房里,而您又不见了,还以为遭了贼,您被掳去了,心里着急急出来的。正要出去请大夫报官呢,就撞上了你们。”
“我去看看东子。”****很是机灵,眼见大人对绿竹态度不同,他刚才可是赶紧给绿竹赔礼道了歉,这会儿又将功补过,飞也似的往厨房跑去,给大人修补漏洞。
“这孩子!”老爷子满眼慈祥地看了绿竹一眼。此时的哪里还有跟张从政他们说话时的威严?不过是一普通人家的老头儿。他指着身后的张从政几人,道:“呐,丫头,这几个就是我的仆从,他们来接我来了。刚才是出去给你抓了点药。”对东子晕倒的事既不关心,也没有解释。
绿竹是何等通透之人?想想就知道东子一定是被这些人弄晕的了。老头儿不解释,是不想对她撒谎。她便也不再问,看着后面那几人手里提的一串串的药包,有些眼晕瞅着老爷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给我抓了点药?”
“对。”老爷子一面朝里走,一面道,“你这身体天生体寒不适合练功倒没啥,最怕是就是以后会影响生育问题。趁现在年纪小,还是得调理回来。”
绿竹一现代女性,自然不会一提到生孩子之类的字眼就害羞。但当着几个陌生的大男人的面,这样的话题还是尴尬。她皱着眉头看着那些人手里拿的药包粗略数了数,竟有二、三十包之多,转移话题道:“这些药都是我吃的?”
“嗯,吃上一个月的药,也就差不多了。我把一个月的量都让人捡了。每日让下午东子给你煎一包你到时来喝就行。老头儿我的医术,你尽管放心。”
一看到这些仆从,绿竹就知道老爷子要走了。听得这话嗓子眼似被什么东西堵了似的,眨着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刚刚抹干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虽然知道是萍水相逢,总有分开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