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搞的人心大乱,你说,打仗兵费从哪来。”
他所谓的谈,大家自然明白是如何深入浅出的谈法,各自微笑不语。冯玉璋道:“是啊,现在咱们首要任务,还是恢复经济,经济不行,则军事上就没有胜算。地方部队欠饷严重,士气普遍低落。这样的部队,就算是打仗,也很难取胜。”
徐又铮却摇头道:“此言不确。固然我们财政紧张,西南的财政难道不紧张么?广东的情形即使比我们这里好,又能好到哪去?自从洪宪帝制取消后,西南军正府自起干戈,云贵川三省内讧,西南军内部分歧极为严重,不趁这个机会解决他们,将来再打,花费的代价会更大。要我说,兵费问题,实际是权威问题。各省的税款不上解京城,国家的财政当然就困难。国家财政困难,就发不出军饷,这是恶性循环问题。必须要各省号令一致,按规定上解款项,再向各国银行贷款,一举解决西南的叛逆。等到南北一统,国家战祸消弭,再发展经济,事半功倍。现在天下大乱,连基本安全都没保证,又怎么谈的到恢复经济?”
他公开顶撞冯玉璋,冯只好默然不语,眼睛看了看段芝泉,后者似无所觉,只笑道:“铁珊不愧是饱学之士,见识就是不一般。等到日后,四哥就知道,铁珊的本事了。不过冠帅说的有道理,大家吃饭的时候,不谈公事,吃晚饭我们打几把沙蟹。铁珊,我跟你说,冠帅的泰西扑克,那是北洋第一,你在扶桑进学时,听说也是扑克高手,今天你们可要好好会一会。”
那些交际花,胡同先生,在方才的酒宴时说不上话。直到扑克牌局开始,才有了她们发挥的空间。大家似乎早有默契,不用招呼,就到了某位共合栋梁身边陪坐,彼此拉手谈笑,形态亲热,大抵是极熟悉了。
犹为难得者,就是冯玉璋及一干随同北上部下,方到京城,诸事不恰。就有美人慧眼识人,上门自荐,三言五语间,就已谈笑无忌,桌面上十指相牵,桌面下莲足暗渡,气氛融洽,一派和气生财的团圆景象。大总统亲近民众,主动与一位相貌颇为俊俏的女子打成一片,看不出半点架子,让赵冠侯暗自庆幸,幸亏没有报人在,否则一张照片出去,整个北洋都要坍台。
坐在他身边的,是个二八妙龄的女子,相貌极是俊俏。一身雪白洋装,举止言谈不见丰臣气,反倒是有几分仕宦人家的贵气,大约是走小阿凤风格的奇女子。听她说话是一口杭州口音,倒也颇为受用。另有一位三十出头,学者打扮的书生,极力为两人制造亲近机会。
赵冠侯见他眼生,不等动问,一边徐又铮已经介绍道:“这是王三公子王叔鲁,其天伦,曾在广东做过候补道,极善交际应酬,于广东舆情极为熟悉,跟洋人的交情也够。三公子幼承庭训,于各国财团中,也很有些关系,本人留学泰西,研读经济,现任中卡合作银行襄理,阔气的很。与荷夫人、戴夫人,还可能是同学呢。”
王叔鲁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学生福薄,自是没这么大的机缘,结识冠帅宝眷。不过在财团里,确实有些朋友,愿意为振兴共合经济出点力气。”
俱乐部里,摆开几张桌子,段芝泉喜欢打牌,但是技术极差,自是不去赵冠侯那里送死,而是与冯玉璋、汪士珍三人赌牌。陪客们或是麻将,或是牌九,还有些老派的开了一桌摇摊。各位大佬全神贯注,其关切之态,更胜两军争雄。
赵冠侯这一桌,则是徐又铮、王叔鲁以及猪仔老板王庚四人打沙蟹。四人身旁,各携一艳。徐又铮于京师花界里,是后起之秀,丰流才子,身边的女人是八大胡同名艳黑玫瑰。王叔鲁、王庚身边,也都是京师花界中极有名气的名花,只有赵冠侯身边这个女子名声不彰不知根底,连花名都不清楚。
好在这女人的气质倒是不错,走的是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