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像妹妹那样喜欢,这是实话!你眼神这么犀利,还没看出来沈璐喜欢咱家卢泽汓吗?我真心希望他们能在一起,真的。”
“哼,那暂时相信你,过来让我捏捏你的鼻子。”付文心笑逐颜开,那笑容我至今迷恋,深入骨髓。捏了我的鼻子后我问她你手冻吗。她说冻。
我让她把手放我衣服里,她照做了。我还是没有勇气搂着她,操他娘的,为什么我不敢捅破最后一道防线,说出真心话。
多年后我回忆起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恩恩怨怨,给过自己一巴掌,想让着力道穿越时空,把以前的自己抽醒,他妈的,把脸扇得火辣辣的。
我就那样站在那里,红着一张被风吹得跟猴屁股一样的脸蛋看着她,闻着她身上的幽香,只愿这时间永远停滞,定格在那一刻,成为这一生最凄美画面。
我了解付文心,她跟我们一样不完美,但她一直在寻找自我的生活,没有被家庭困住。
她从小到大的生活与我们大相径庭,住的大房子,有两个保姆带她,上的是县城里最好的学校。但她从来不嫌弃我们,一如既往地尊敬、虔诚,把我们当成朋友。
我向她讲起小时候悲惨穷乐的日子,她觉得好玩,因为她小时候上的幼儿园太豪华,跟我们判若云泥。F4上的那幼儿园,简直连动物园都不如。
一个女老师、一间租用的土墙青瓦房、一块两平方米左右的刷着黑漆的木板,还有三十来个脸上斜歪着鼻涕痕迹的孩子。这就是我们的幼儿园。
教室是租来的,绿化不错,屋檐下总是长出拔不完的野草,学生的劳动课除了拔野草就是掩埋拔掉的野草。
房东是一对老年夫妇,老头骨瘦如柴,两眼微凸,好像被减过肥的尼古拉斯·凯奇。他时常坐在门槛上吞烟吐雾,以观看和嘲笑学生被烟熏得无法集中精力上课为乐。
老头的妻子仿佛天生就是洗衣服的材料,她留给大家印象最深的就是洗衣服,除了洗衣服和恶狠狠地叫老头子吃饭外,我没有看见过她做过第三件有意义的事。
为了节省劳动力,我们打扫教室时,房东老太婆叫他顺便把她的两间屋也打扫了。年轻人要经常运动,这是老太婆的铁理论。背着她,我们都叫她老巫婆。
深冬时节,水田结起了薄冰,萧萧寒风迫使大家挤在一起听课。老巫婆拿着捶衣棍,赤着一双被水浸得通红的粗手从大门外经过,那只被冷得很忧郁的黄狗喜欢跟着她走,似乎她手中的棍子随时会变成骨头。
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一片竹林,是阳光和飞鸟的驻留地,也是孩子们的游乐场。五月一过,穿堂风吹来了整个夏季的清凉。竹林里,微风与竹叶演奏出天籁之音,地上堆积起来的竹叶成了天然的柴火,大家点起篝火,红薯、土豆、豌豆慰藉了童年时代的嘴馋。
乡村孩子总能找到解馋的东西,那会儿尹德基好掏鸟蛋,有一次掏出了一条青蛇。因为当时电视里正播放《新白娘子传奇》,房东老头乐呵呵地恐吓说:“这下好了,晚上青蛇要爬到你枕头上来找你。”
尹德基吓得半死不活,晚上不敢睡觉,直挺挺地坐在床上,尹老汉半夜起床屙尿看见了,问娃你中邪了吗?
付文心说我们童年乐趣多,她的生活枯燥无味,她要我以后带她去竹林里去河边去山上,去看我们小时候看过的事物,去领略她不曾有过的童年。
我钱包里有一张小时候的照片,被她抢去了,她说心情不好看看乐呵乐呵,说我小时候长得像小萝卜头,忍不住想抱起来捏捏。
我说,我那会儿可是镇上的镇帅,俺们镇的镇山之宝啊。
她讽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