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伤,那些时候他在家里待着,什么都不干,我愿意养着他,每天辛辛苦苦工作,心甘情愿。有一天厂里的变压器更换,停电了,我提前回家,撞见他跟一个女的在屋里鬼混,他妈的,这对狗男女,居然在我租的屋里……”
婷婷点了根烟,递给我,我摆摆手说不抽。
“吆喝,好男人啊。”说着她自顾自地抽起烟来。
“最好不要在床上抽烟,容易引发火灾。”我说。
“哦,那不抽了。”她用纸巾将烟掐熄了扔在床头桌上。没想到她这么听我的话。
“然后呢?”
“然后我看着这两对狗男女赤条条地躲窝里,那贱男人钻出来,还想给我解释,老子门一摔,二话不说就走了。再也没回去过,衣服什么的都没有回去拿。我跑到酒吧喝闷酒,喝着喝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在酒吧里认识了个姐们儿,后来混熟了,知道她是干这行的。知道我说的哪行吧?”
“知道。”
“哟,上路了,不错。”
我呵呵地笑了笑。
婷婷继续说:“那姐们儿告诉我,男人,都他娘的猪狗不如的东西,把他们养得再好最后都是吃里扒外的杂碎,婷儿啊,你跟我干吧,保证你不到一个月能吃香的喝辣的,女人啊,心要狠,这什么时代了,你为一群猪狗守身如玉,值得吗?那时我在气头上,也就从了。”
“那姐们儿不是我三姨吧?”
“不是,你三姨这是我自己找上门的。”
“哦。”
“我知道干我们这行受人歧视,还怕条子突然袭击,钱是挣了些,但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可是人就是贱啊,入了这行,想要全身而退,洗干净自己,真的难啊。我还真佩服你三姨,她那女强人的劲儿,人来挡人,佛来挡佛,这一片儿管事儿的老底子都被她了解的清清楚楚。”
婷婷换了个睡姿,平着躺下,双手放在后脑勺,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你就不能否认那个字儿:命。人真的是讲命,我们同样是人,怎么你就能读好大学,我就读不了。命啊。”
“命都是自己挣的吧。”
“挣?小帅哥,你还没出社会,你不懂,不是什么东西你想挣就能挣来的。人家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的命我们就挣不来。”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问,什么问题都可以,别跟我客气哈。”
“你多大了。”
“你看我像多大的?”
我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感觉她也就一二十岁的样子。
“切,你不敢说,怕把我说老了我不高兴,我才不是那种爱瞎嘚瑟的女人。马上满十八岁了。今天几号?”
我想了想说:“23号。”
“哟,你还别说,你这一提醒,我真快满18岁了,也就是下周……四。”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了,认识你很开心,文化人,多跟你接触接触,我也会聪明点。”
“没有啦,学历代表不了什么。”
“但没有学历更混不开。”
“那我十八岁的生日你陪我一起过吧。”
“可以的。”
“一言为定,你可别放我鸽子哦,我特别讨厌不守诚信的人。”
“一言为定!”
“来,拉勾!”她把小指头手伸过来,我跟她拉了拉。
她微笑着说:“好了,不打扰你睡觉了,听我叽叽咕咕聊那么多你都烦了吧。睡吧,晚安,小帅哥。”
“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