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底轻吻”事件已经过去半个月,李轻月仍然忘不了,脑海中经常浮现聂天翊双臂紧紧抱着她,在潭底亲吻她的那一幕,心中既羞赧又甜蜜,既温馨又浪漫,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幸福的微笑。但一想到聂天翊离去时疯狂悲痛的画面,一颗心登时如遭万针攒刺,痛的喘不过气来,心中悲叫道:“若是没有这一切,若是我和翊儿都是寻常人家的儿女,那该有多好?”泪珠在眼中转来转去,终于忍不住,扑簌扑簌落下。
想到聂天翊的面容,那气鼓鼓的、委屈的模样,就像一个负气的孩子,心头一阵温暖,一阵怜爱,心意再一次动摇:“不如照师叔所说,把一切都告诉翊儿……”这个念头一起,立刻被她否定:“不行,不能把翊儿卷进来,那会害了他的。”
转念又想:“《太玄经》在翊儿手里这事天下皆知,无数人在翻天覆地的找他,若是他下山,定然会有危险的。但若是不走,到时候要面对的不仅是天下,还有……”她父亲那个门派到底有多恐怖,天下间没人不惧,她不敢再想象下去。
左思右想,李轻月还是决定让聂天翊离开,心道“以翊儿的天赋和聪明才智,只要那个门派的传人不出世,应该不会有问题。至于……就让我去应付吧,大不了……”这时她才明白他父亲选择离开,独自面对的心意。
心中既下定决断,李轻月心中反而一松,心道:“接下来就是让翊儿离开……”一想到聂天翊要走,心中就难过不舍,但为了他不受伤害,终究硬起了心肠,俏脸一白,回复了往日那冰冷漠然的模样。
李轻月重新回到山谷,聂天翊立刻迎上来,道:“姐姐,这半个月来你去哪了?翊儿好担心你。”李轻月道:“担心什么,我自小在这片山中长大,也不会到外界去。”语气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
聂天翊感觉与李轻月之间突然陌生了好多,不由得奇怪的瞧了她一眼,道:“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翊儿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你了?”不祥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心中一慌:“姐姐,如果是翊儿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就是一剑杀了我也……也没事,但千万不要不理我,你这样,我……我好害怕。”
李轻月芳心一颤,差点被打回原形,连忙稳住心神,道:“你有没有做错什么,我打你骂你作甚?我更不会杀了你的。”心想:“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怎么忍心杀你。”但这句话却忍着没说出口,否者一切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到时候以聂天翊的性子,怕真的要杀了他,才能让他离开。
聂天翊道:“既然翊儿没做错什么,姐姐为何不高兴呢?你这冷冰冰的模样,翊儿,翊儿感觉好陌生,好像……好像要……要失……失去你……”怕她生气,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失去你”三个字细若蚊吟。
李轻月道:“我向来是这般冰冷的性子的,你不用奇怪。”
聂天翊想起一个月前她那娇憨顽皮、轻嗔薄怒的小女孩模样,脱口而出道:“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心中更慌了。
李轻月道:“我所修习的功法须摒弃人世间的七情六欲,不可动情,否则功法反噬,轻则百脉断裂,成为废人,重则魂飞魄散,命丧黄泉。”这当然是她的杜撰,就是要聂天翊死心。
聂天翊却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心神剧震,如遭雷厄,脸色大变,道:“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来救我。”他激动之下,使劲抓住李轻月的肩膀,眼中神光大盛,死死的盯着她,道:“你忘了病榻前,对我细致若微的照顾吗?你忘了水潭底下,我们……那温馨的一幕吗?这一切你都忘了吗?”
李轻月道:“我救你是受游老先生的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