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三四个多月的时间, 陆时年都过着老年人一般的生活——白天在咖啡馆消磨一整天的时间, 晚上蹲在广场前看一位老大爷用一支诺大的毛笔蘸水在地上写字——生活轻松又惬意。
自己高兴陆嘉琪和陆嘉宴也放心。
只是心里还总是记挂着一件事, 一件怎么都放不下的事情。
这天, 老大爷写完毛笔字都已经走了, 陆时年还蹲在原地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地上的水痕慢慢消失, 最后完全不见,起身准备回家。
蹲的久了猛地站起来有点头晕, 陆时年一个趔趄没站稳,向后退了两步背部抵住一个温暖的怀抱, 脑袋向后一转, 眼前还是花的,只能看见一片虚幻模糊的黑影。
“谢谢。”陆时年低声说,稳住身形之后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没事吧。”男人的声音低沉也异常的熟悉, 陆时年眯了眯眼睛发现面前的男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自己的脸上,上下大致扫了一眼。
西服五位数,西裤四位数, 视线定在他的脸上,陆时年感觉到心口有一头小鹿乱转, 这段时间平静如古谭的心脏终于有了波动,当下便拽着他的领带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吹了一口气:“约吗?”
兴许是被他的话吓到, 男人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警惕地看着他。
陆时年眼神微微一暗:“抱歉。”视线不舍地在他身上打了个转, 难得碰上这么合心意的, 心跳还没平缓下来呢,真可惜了。
“等一下。”男人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在陆时年歪头转过来的时候礼貌地笑了笑,微微点头,“先生,我看你好像身体不太舒服,要我送你去医院或者回家吗?”
陆时年摇摇头,食指点在嘴唇上轻挑一笑:“回家倒是不用,不过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送我去酒吧吗,不远,就在附近。”
听着陆时年嘴里报出来的酒吧名字,男人眉毛皱了皱,那是市中心最大的GAY吧,一到夜晚便充斥了城市里各个行业想要身心放松的男人。
之所以选择这个酒吧是因为陆时年现在确实缺少一个温暖的怀抱,他需要一个人帮他填补心里的空虚,而能进这个酒吧的都是身心健康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这样结束了也好给家里交代。
陆时年扁了扁嘴,转身:“没事,帅哥,不好这口没关系,有缘再见。”
“我送你。”男人这次没拽他,只是用语言拦住他。
出乎意料,陆时年转身疑惑看他,眼底也带了警戒。
虽说自己身上的衣服没他值钱,但好歹自己长得比他好看,这念头冒出来的第一反应陆时年便是扶额,自恋的毛病一时半会可能是改不了了——不过这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不过就算是坏人他也认了——有钱长得还帅,偶尔坏一次——陆时年挑了挑眉,感觉应该还不错。
抬头看了眼远处的灯火通明,每一辆路过的出租车都亮起了有客的牌子,陆时年随口说:“好呀,那就谢谢了。”
“真的要去那个酒吧吗?”男人似乎没记住酒吧的名字,系好安全带之后透过前视镜看后面一上车就没骨头地软在后座上的人,皱着眉毛心想怎么会这么没有警戒心。
“嗯。”陆时年闭着眼睛,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他有点累,脑子也有些乱,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人生,思考自己笑话一般的前二十年,但他什么都没思考出来,甚至到最后他都不知道他思考那些的意义何在。
“要不我们去就欣源吧。”
陆时年猛地睁开眼睛,因为惯性后脑勺在车座上撞了一下,咧了咧嘴巴眯着眼睛看前面的男人。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