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吻了吻长安额头,将她靠在身后的墙上。
然后,用手指,一点一点地抠着与那山洞相接的墙壁。
这墙壁当初应该本身就是建造者预留的出入口,因此并不厚,顺着上面的气孔一点点掰下去,墙皮一层层地剥落。
孔洞逐渐越来越大。
为了不惊动外面醉倒的人们,傅桓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量去拿捏力道。不能过于粗暴,也不能太轻。
这对于以前的他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在此时的他来说,却非常困难。
是的,他不得不冒险带长安离开,因为虽然身体虚弱,但他本身的功力并没有消失,异于常人的听觉让他清晰地感受到,在他们前来的地道,有人正逐渐地接近。他们的速度很快,应该就是多尔铎等人,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兵,他必须带长安逃出去。
因为时间紧迫,傅桓的指尖已经被鲜血沾染,而此时被傅桓点了睡穴的长安,还靠着墙壁,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好不容易,那小小的洞口终于被扩大,可容一人弯腰出入,傅桓探出头来,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晚间,那些原本在室内严阵以待的站岗的青年们,便被打发到了外面,因此,四下皆静,只有桌上的蜡烛正在跳动着燃烧。
大概是因为这个地方太过偏僻,而且也为了隐蔽起见,没有连接电线,因此,除了一些太阳能手电之外,大部分的照明设施都是最古老的蜡烛。
靠在刚刚倒塌的墙边的那个醉鬼,还在原地待着。
大概是因为他白天醉倒地最早,现在竟然被傅桓的轻微响动弄得有些清醒的迹象。
只见他砸吧着嘴,转了个身,正要睁开眼睛。
傅桓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对下身,伸出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人的脸憋得通红,双腿妄图挣扎,被傅桓的膝盖压制。
在从前轻而易举地就能扭断别人的脖子,但却从不这么Low地动手的傅桓,第一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跟一个大汉比拼力道。
那人的手被他紧紧攥住,沾满鲜血的右手死死卡住他的脖颈,面容苍白、狠戾、俊美,一身黑色的衣衫,在醉汉看来,仿佛是夺命的死神。
人在临死时的求生欲望是最强烈的,因此,傅桓有无数次都险些制不住他,但是此时,不容许他有一刻的失败。
傅桓眼眶通红,双手青筋暴起,似乎此时他所用的,已经不是他双手的力量,而是源自于内心最初的意念了。
不知这样的姿势持续了多久,两个人似乎已经化成了一尊石像,那汉子的挣扎终于逐渐弱了下去。
最终,无意识地抽搐了几下之后,终于再无生机。
许久,傅桓似乎不知道对方已经死了似的,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不能动弹。
其实,此刻,他的双手也已经麻木抽搐,久久无法动弹。
良久,傅桓才倒向一边,彻底瘫软地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不,他还不能休息!
那纷乱的脚步声已经临近,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挣扎着站起身来,踉跄地走回密道,俯下身,抱起还在昏睡中的长安,朝外奔去。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之前甚至已经无法行动的他,此刻抱着长安,竟然可以健步如飞。
傅桓从那对烂醉如泥的醉鬼的身上,接下衣物,披在了自己和长安的身上,然后,将桌上燃烧的红烛仍向地面,那本就已经被那些汉子们碰地东倒西歪的酒彻底燃烧了起来。
目光扫过那一堆所谓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