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又道:“他两个是暗卫出身,庄内全是低矮的庄稼,房屋不多,连树都没几棵,他两人的特长恐怕不好施展,大老爷不如先让两人做功夫教头,等八姑夫人夫妇走后,他两个接管操练村民的事。”
葛天俞施礼:“谢林兄,这个安排最好。”
又过几天,林管家送来各式兵器,葛家连同主人及下人,人手至少一样。
林管家特意送葛凯琳一把小巧的匕首,状似挂饰,悬在腰里。
林管家还告诉葛天俞:“这个地方偏避,一般没人来游玩,那天的三人能来这里,也是顺着别的地方的山脉信步而来,要是上官家来报复,可能也会由山上下来,我已在山上布置人手,要有险情,必会示警。”
葛天俞和林管家紧张布置着警戒,却是内紧外松,村民和外来做工的人都没觉察出异样,只知道葛家两位老爷愿意教授他们武艺,稍有闲暇就和姑老爷夫妇一样着紧授艺,而且最近又招了两位师傅给他们。
葛睿豪这几天心里烦得很。
董雁菱嫁给葛睿豪时,为人小心谨慎,凡事必想清楚前后才决定做还是不做,葛睿豪可怜她寄人篱下才养得性情小心,对她呵护有加。
谭柳儿认葛睿豪为义子,赐葛姓,外人尊称葛睿豪夫妇葛老爷葛夫人,开始时董雁菱还知道感恩,后来渐渐露出小家子气,凡事都喜欢和葛天俞家比,尤其在女儿的事上。
那天葛凯缘要跟着上山,葛凯琳问葛凯缘两个问题,当时周围有不少人,董雁菱觉得葛凯琳太无情,当着众人不给自家留一点情面,内心一直耿耿于怀,下工回家后,她在葛睿豪面前指责葛凯琳的不是,葛睿豪却觉得是自家女儿确实顽皮,葛凯琳并没错。
自家丈夫不为女儿着想,却为外人说话,董雁菱心里更是愤愤不平,天天纠缠葛睿豪,要求葛睿豪亲自教女儿习字。
葛睿豪知道那天山上发生的事,却不好告诉妻子。
要是把山上发生的事告诉妻子,以妻子近来的性情,肯定会不顾告诫到处宣扬以做报复。
可要是一味隐瞒,妻子天天纠缠,女儿又顽皮坐不住,教女儿一个字都要费许多工夫,现在操练时间紧张,他实在是分不开身。
林管家送兵器来那天,葛睿豪替妻董雁菱选了一把匕首,危急时可用于防身,葛凯缘好动,小小个子倒是喜欢舞枪弄棒,葛睿豪替葛凯缘选了一支短茅,兴冲冲回家送给妻女。
进院门,见家里下人全都沿墙根站着,现在正当午,是一天里太阳最毒的时候,下人们各个被晒得大汗直流,却又不敢言声。
董雁菱寄人篱下时,大多时候呆在葛家,每次犯错董氏都罚她站在墙根,头顶是毒烈的太阳,背后是被太阳烤热的砖墙,董雁菱性情越发暴躁之后,下人犯错也是这样惩罚。
一人犯错也就罢了,葛睿豪一看,怎么在家当值的下人全都被罚,就是董雁菱自己贴身的丫环婆子也不例外。
葛睿豪让下人们各自回屋休息,他急匆匆要回自己的屋子。
到屋门口时,葛睿豪觉得不对劲,站住,就听屋里董雁菱喃喃自语:“咋当时没把她淹死,咋当时就没淹死她呢。”
反反复复就这两句。
葛睿豪掀帘进屋,董雁菱没有察觉,只管在屋里来回走动,嘴里反复念叨,面目狰狞。
“当时没把哪个淹死?”
“没将葛凯琳那个小妖精淹死。”
话已出口,董雁菱才发觉失言,面对丈夫冷峻的面容,她的心直打颤。
当年董氏不小心把葛凯琳掉进洗衣盆里,这事葛睿豪知道,可这会儿看着董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