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好似吃了火药一般的男人,长公主却怯弱了,竟是鬼使神差般如实照答了出来:“你所说的那本医书,秦公公已经拿回宫去交给皇上了,倘若真如你所说,里面有记载那样一个药方的话,那徐舒玄包庇罪臣余孽欺君罔上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徐青玄可没有长公主想得这么乐观,今天的这个教训对他来说太大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还顶着这么一个假身份,他或许早就被抓进刑部大牢了。
“那大伯母可有进过大哥的书房?”徐青玄转而问。
长公主的脸色便铁青了,她总不能将听雨楼中与韩凌一番僵持不下最后又被赶出来的事情道出来,自己也觉得丢脸,当然她还有更惶恐不安的事情,那就是秦公公拿走的那副画卷——到了现在,她只能报着一丝侥幸心理,那不过是徐舒玄的随兴之作而已,与她和塔罗王子的事情毫不相干。
但到了第二日早上的时候,她的这个希望便彻底破灭了。
辰时正,她刚刚起床梳妆,秦公公就带着圣旨来了,没有别的,就是让她带着尚方宝剑进宫见驾。
寝食难当一夜无眠的长公主便挂着一对黑眼圈,抱着那把御赐的尚方宝剑跟随秦公公进宫了。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这次秦公公没有将她带进西苑,而是直接到了皇上的御书房,远远的她就能看到御书房门外站立着数名锦衣卫,而刑部尚书王信、大理寺卿程靖以及都察院的索大人似乎刚从御书房里走出来。
三位大人与长公主相见行礼时,脸上都是肃穆的神情,这让长公主的一颗心也忐忑不安的悬了起来。
而就在她刚好走到御书房门外时,就听到了里面瓷器被砸碎的声音,还有皇帝愤怒的雷霆斥骂。
“是不是你联合言大学士故意陷害杨家,你可真是好本事啊,朝中一大半的官员都被你们俩人给收买了去,如若不是看到这幅画卷,朕岂不是要被你们继续蒙在鼓里,毁了朕的一世英名!”
“父皇,儿臣冤枉,您不能单凭一张画卷就断定这次杨家之事就是儿臣做的,兴许这画卷就是有人要陷害儿臣才故意画下的,这都不是真的!”
“真的假的,难道朕不会分辨吗?作画之人笔法并不精妙,但是她却能如此精准的画出每一个地方,场景,甚至每一个人的小动作,神情,你敢说,这上面画的这个人不是你?”
“原来你早就与塔罗王子私交甚深,难怪这一次会主动向朕请求迎接大金来使,他到底来京城多长时日了?”
“父亲,您真的冤枉儿臣了,儿臣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画下这样一副画卷?但儿臣保证,儿臣之前与塔罗王子并无来往,只是在将他迎接进使馆之后,才偶有过几次交谈,并非父皇所想象的那样!”
“那你说,朕想象中的又是哪样?”
皇上的一句话问得玉案下跪着的人惶恐哑然,房中沉寂一会儿后,只听皇上厉吼了一声:“滚,回去好好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你以后绝不能再踏出裕王府一步!”
“是,父皇!”
在听到这一声颓丧的哭腔之后,长公主就见一身狼狈连头上的玉冠都有些歪了的裕王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那一脸隐忍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郁愤。
看到长公主后,他也只怏怏而讥诮的打了声招呼,便心思忡忡的向宫外行去了。
御书房中立刻又传出了“让长公主进来!”的话。
长公主内心惶惶,打开御书房的门后,就见皇上一脸肃色的坐在龙案之后,他手中正捧着一幅画卷。
一幅画卷?长公主顿感不妙,面色铁青,就听皇上问道:“告诉朕,金国公主是什么人?徐明烟现在又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