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间里有两张床……可是妖女非要跟叶落挤在一张床上。她倒是睡得很踏实,可是叶落却失眠了。她的一条手臂、一条腿都压在叶落身上,叶落不敢动弹。要说他没有想法那是假的,黑暗中,他忽然有了强烈的吻到她的嘴唇的渴望。可是也仅止于渴望了,他终究不是那么主动的人,在自己紊乱的呼吸声中,他将手搭在她的手臂上。手指处传来凉凉的感觉,他能感到她的皮肤嫩滑而富有弹性。他觉得很舒适,手掌也不动了,两人的肌肤贴在一起,此时此刻,在这静谧的小房间里,他嗅到了温馨的气息。他看着窗口处微亮的月光,月光显得那么柔软,仿佛下一个瞬间一阵风吹过,它便会滚动进来,而叶落一伸手便能触到它。而更远处,朦朦胧胧的,一如他现在的心思。
“呃……”睡梦中的妖女动了一下身子,温热的鼻息打在叶落的脖颈上,痒痒的,仿佛新肉复生。
叶落闭上眼睛静静地想:人生正像过河的卒子所走的路,可以选择不同的方向前进,却永远不能回头。我来到异界,是正确的选择吗?若是说,以后永不再来,那还令人不舍;若是说,以后永不念起,那是自欺欺人。既然已来过这里,并有了难以言喻的执念,那便惟有走下去了。
他又睁开眼睛看了看妖女,虽然看不清,但他觉得妖女脸上应该有一丝笑意。
良久,他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沉沉的钟声弄醒了这些新生。叶落睁眼时,妖女已领来了两份早餐。柔和的晨光中,妖女身上也染了淡淡的光彩,她将早餐放在桌上,有点贤妻良母的意思。
叶落微微一笑,坐起身,下床。
妖女也转头看他,微笑。没有太多烦人的对白,他们似乎有了一种微妙的默契。他问:“起那么早啊?”她答:“嗯。这样你醒来就能吃到早餐了。”
之后两人静静地吃完早餐,然后到广场集合。金鹤蹿进房间,倒在床上。
很快,人到齐了,很自然地排成许多队。妖女就站在叶落前面,她的头发被梳成了双马尾,白皙的脖颈落在叶落的视线里,仿佛一块暖玉。叶落一时兴起,朝她的脖颈吹了口气,她扭了扭头,大约觉得痒吧,转头看了看叶落,眼中没有恼意,反倒有种奇特的欣喜。
叶落微微一笑。
妖女身子略微后倾,靠在叶落身上。他们隔着衣服感到了对方的体温,忽然之间,他们心底都涌起一股满足感,就像燃起一根火柴所产生的光芒能填满一个房间。
叶落没有伸手去环抱住妖女柔软纤细的腰,一来似乎还没到那样的时机,二来大家都在集合,做出这样的动作似乎不甚妥当。他只感着妖女直而顺滑的头发,闻到了那发间传来的幽香。
时间都仿佛静止了。
过了一会儿,格修现身,原本有些吵闹的广场瞬间静下来了。格修清了清嗓子,缓缓说:“今天要给诸君分系。”紧接着,群导师走进广场,一字排开。每个导师手里都擎着个小木牌,分别写着“剑术系”“法阵系”“灵医系”“魔法系”……叶落看着那些导师,实在不知该选什么,便问妖女:“哪个系更好?”
妖女说:“其实都一样,主要看个人擅长什么。”
“你觉得我擅长什么?”叶落伸手使出一记摸头杀。
妖女微微转头,瞥着叶落,将笑意极力地敛起,然后使用了平淡的语气说:“你擅长做坏事啊。”
“嗯?我什么时候做坏事了?”叶落一愣,但旋即看到妖女忍不住笑意了,便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好啊,敢胡说八道!”
妖女用手捂住额头:“这还不是做坏事吗?”
叶落笑着伸手揉揉她的额头:“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