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起尘了!’一说,刘豹也算是久经历练的人,在刀者的话里自己也读出一种郑重,显然这一句‘起尘了!’非是闲言一句,可面对扑杀而来的‘虎贲骑’,便是‘起尘了!’又能如何?
然后,刘豹便将自己的目光从刀者移开,转头朝着枪锋霍霍、奔腾而来‘虎贲骑’看去,一看之下还真如是如刀者所说‘起尘了!’,只是刘豹想问这扬起的尘土到底从何而来、为何这扬起的尘土显得如此诡异。这是又听刀者开口道:“‘尘埃千仞、狱海成龙’果然是他,看来这被困许久的潜龙真的是破渊而出了!”
刘豹听着刀者的话心中自是一震,喃喃自语道:“‘尘埃千仞、狱海成龙’”看着扬起的尘沙之色,刘豹心中更是剧烈震动,然后慢腾腾的说道:“忉利狱龙!”只见眼前这‘尘沙之色’骤然一盛,天空之中像是爆出一个沉郁的闷哼,可见的‘尘沙之色’毫无规律的飞舞,然后便听到凄厉的马嘶之声洞彻人耳,血红之色飞溅而出,这眼前的‘尘沙之色’竟像是无数的魑魅魍魉在乱舞,伴着飞溅的血色,更像是有人在用鲜红描述妖魔鬼怪之横行,‘嘭’的一声可见的‘尘沙之色’立时散开。
刘豹便看到原本还在奔腾的‘虎贲骑’骑者自马上跌落而下,而众骑手眼中还带着茫然,显然此刻还是未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待这些骑手自马背之上跌坐地上之时,那些原本还在奔跑的骏马才倒毙在雪地之中,众骑手这才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之声,在刘豹听来,众骑手的惨叫之中其实更多的倒是带着一种恐慌。
这时跌坐地上的一个骑手首先醒悟了过来,可当他想去握紧手中的长枪的时候,却发现再也拿不起地上的枪,他惊呼一声:“手!我的手!”,剩下的骑手也为这一声唤过神来,然后众人目视自己双手,只见便见手腕处慢慢裂开一道缝隙,开裂的皮肤之下,有血自血管之中喷溅而出。方才威势升腾的十八骑,竟然在一瞬之间马匹尽皆倒毙在地,而众骑手双手手腕也为人削断!
作为此次缉捕刘豹的主事者,一侧的‘定祖先生’任安半天才回过神来,语待颤抖的问道:“谁—你—你是谁—谁?”向来自付文采、武道皆有成的定祖先生在惊骇之中言不成调,呆滞的转动着脑袋,似要搜寻出一个结果来。
这时边听一个人道:“你是想见见在下么?”说话的正是一名中年儒生。
任定祖一声惊愕‘啊!’,他料不到这人竟在自己背后,带着一种无意识的动作,任定祖扭转身形,然后他便看到一个笑脸吟吟的儒生,在略显散乱的头发下,任安隐约看到来者的眼朣,然后他有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啊!’,最后两片嘴唇像是在打架一般,用难以言说的口气道:“是—是你,是你—太平道主张角。”
张角倒是想不到这人竟识的自己,随即问道:“嗯,你是何时见过在下?”
任安语带惶恐之神情,颤抖这说道:“当…当年百家争鸣会上,任…任…我随侍恩师身侧,远远的看过道主一眼。”
张角也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问道:“你师傅姓孔还是姓丘?”
任安立时回道:“家师姓孔,名宙,字季将。”提起自己师傅的名字才能让任安呼吸略微正常了一点。
张角‘噢’了一声,说道:“南儒两大宗门宿老之中,孔先生也算是个正人君子。”然后看了一眼萎顿在地的‘虎贲骑’众骑者,续道:“你们走吧,再替我给皇甫嵩带句话,老夫‘太平道’随时敬候他‘荡世天怀’。在下素来有‘大贤良师’之名,也想知道他的天怀其高几何?”听到这话任定祖悬空已久的心也慢慢落了下来,然后扶起萎顿在地的中众骑手缓缓而去。
就在任定祖离开不久,满身是伤的刘豹却是朝着张角磕头深深一拜,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