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时间在野草枯荣中流逝,不曾因为挽留而停滞,不曾因为等待而飞逝。
连云山上的雪融了七次,云小匪山上练了七年武,谷中劫了七年道。从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娃娃,变成一个山间黑炭头。如今的云小匪虽只有十三岁,比同龄人却高上一头,健康的微黑肤色,匀称的身型上肌肉块垒分明。脸庞上的稚嫩已全然褪去,棱角分明。一头乌黑的长发草草扎在脑后,跟狄动的头发有八分相似,多了一分张狂,匪气十足。
“我说三爹,你都追了我一个时辰了,要不,我等等你?”云小匪站在树梢,斜倚着一根枝,挖着鼻孔,一脸的云淡风轻。
辛虎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生气道:“你这货忒不讲道理,说好了正儿八经的比试,你老跑算什么东西。”
云小匪防着辛虎,理所当然道:“这叫以己之长,击敌之短,二爹教的,你还追不追,不追就算我赢了。”
辛虎摆摆手,喘气道:“不追了,不追了,谁追谁是猪。”说着,拍拍腿,站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辛虎纵身一跃,已跃止云小匪身前,一拳击出,眼看要击中云小匪面门。云小匪咧嘴一笑,自口中吐出一个枣核,与辛虎的拳在空中相撞,辛虎身形一滞,云小匪已窜上另一棵树。
“二爹,撼山猪认识不?”云小匪坏笑道。
“小兔崽子,你下来,我保证不揍死你……”辛虎握着拳头,气急败坏道。
两人在山林中追逐,直至日落西山,纵使气炸了,辛虎连云小匪一片衣角也未曾摸到。
气炸了的辛虎无奈之下找子神先生诉苦,子神先生难得地皱了皱眉头,吩咐众人逮住云小匪。
是猴子终究逃不过五指山,山寨各位当家齐出手,云小匪浪花儿都没有翻起一个便落网了。
山寨大堂,被五花大绑的云小匪坐在桌子上,一脸的怨气。
“不是说好我赢了就不下山吗?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我不管,五娘了,你们把五娘弄哪儿去了?”
子神先生一脸玩味地看着云小匪,听他抱怨完了,不慌不忙地说道:“说好?你看我像说话算数的人吗?你五娘会睡上几天,你就别指望了,说什么你今天都得下山!”
云小匪一看硬的不成,忙不迭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双目含泪道:“二爹,你教我这么多年,我舍不得你吖。”
子神先生吹了吹茶叶,头也不抬,冷言道:“我和你大爹当年就说好了,你十三岁下山,见见世面,本以为你会吵着闹着下山,不想你这兔崽子还赖山上了!今儿说什么都不好使,我那弯弯肠子给我收着。”
云小匪知道自己这会无论如何也抵抗不了,论智谋,斗不过教自己的子神先生;论武力,自己加五娘也不是这群爹的对手。看来还是从了来的实在,生活就像强奸,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其实云小匪本来就有下山的想法,但自己下山和被撵下山,那可是两回事,这关乎面子,于是他试图发出反抗的声音,貌似效果不大。
“等五娘醒了,我就下山,我以五娘发誓,这回是真的。”云小匪认真地看着子神先生,生怕他不相信自己。
“成。”子神先生毫不犹豫地答道。
翌日,山寨大门处,除了大当家狄动,其余诸位当家都聚在此处。
“你们又骗我!岂有此理!不是说五娘要几天才醒吗?怎么一天就醒了?”云小匪气急败坏,自己屡次输在自己引以为傲的智商上,颇为不甘。
“你啊,江湖太老,你还太小,虽说我不谙武道,但要对付你,也就翻翻手的功夫。”子神先生满脸自傲道。
秦虎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