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定光来去匆匆,连着周文钊的尸体和冯林等人也一并带走,只留下一个偏将和一小队人马接管了被楚天风控制住的千户所,便带着其他人风驰电掣的回了汾阳卫。
郭定光前脚刚走,沐浴之后又经过精心梳妆打扮的于欣后脚便来到了大厅中,向王复盈盈下拜:“侄女于欣,见过王叔叔。”准备向戊寒江问候的时候,被他抬手止住了。
于欣身上传的这套衣服并不花哨,蚕丝织成的白裙给人一种淡雅脱俗的感觉,刚洗过的头发披在肩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施粉黛的脸色微红,眉眼之间有些红肿,显示刚刚哭过,柔柔弱弱的身子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王复笑着摆摆手道:“贤侄女,在我面前就不要这些繁缛礼节了,我们坐下说话。”
早有侍卫搬过来几个椅子,王复、雷青衫和戊寒江、于欣分列两侧坐下,王复先是指着于欣向雷青衫介绍道:“青衫贤侄,这位就是于少保之女于欣。”
又向于欣道:“贤侄女,这位少侠乃是江南霹雳堂雷家少主雷青衫。”
雷青衫急忙向于欣拱手道:“在下雷青衫,见过于小姐。”方才他已经被于欣的容貌所惊呆了,这时候看到于欣向他看过来,心里面顿时砰砰砰跳个不停。
于欣向雷青衫微微福了一福道:“于欣见过少堂主。”便静静的坐在位子上,微微侧着身子聆听王复和戊寒江说话。
王复哈哈一笑,向戊寒江道:“戊先生,他们两个你都认识,就不需要我再费口舌介绍了吧?”
戊寒江摆手揶揄道:“你现在可是奉旨钦差,金口玉言的,哪敢劳烦你大驾?”
寒暄过后,王复向戊寒江问道:“戊先生,你们是什么时候来到龙门这里的?今天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戊寒江苦笑摇头道:“我和欣儿也是今天上午才到这里的,说来惭愧,老头子我这一世英名差点毁在这小小的龙门戍。”便把他们到达龙门戍之后的事情向王复大致叙述了一番。
王复听着也不禁有些心惊,这周文钊真是色胆包天,竟然敢公然违反朝廷律法,将流放到此的官宦女眷强行霸占据为己有?今天如果不是他恰好赶到这里的话,于欣都差点被他给凌辱了。
王复的手紧紧握住椅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一个小小的龙门戍千户,竟然如此胆大妄为,难怪我大明战斗力一年不如一年,看来我的向皇帝上个奏折,想个法子把这个问题解决掉才行,否则土木堡之变的惨剧又要重演了!”
戊寒江不愿多提朝廷上的事情,便向王复问道:“王大人,是不是边关又起战事?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王复苦笑道:“说来也巧,皇帝命我总督甘肃、宁夏和固原三镇军务,今天路过汾阳卫的时候,想到欣侄女有可能在龙门戍,便绕个道过来看看,没想到正好遇上这样的事情。”
数月之前徐有贞、石亨和曹吉祥等人诬陷于谦谋反,英宗受人蛊惑一怒之下将于谦下狱知罪,腰斩于皇城之外,于家也被抄家,于欣、于冕姐弟被流放龙门,王复星夜兼程赶回京师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甚至连于欣和于冕都没有见到。
想到这数月以来发生的事情,于欣顿时面现悲戚之色,红着眼圈说道:“王叔叔,我和冕弟甫一出京师便遭到了锦衣卫和东厂的追杀,押送我们的人当场就被杀死了,我和弟弟一路逃到洛水之滨,幸被义父救了下来,这才一路上护送我来到这里,饶是这样一路上也险象环生,耽搁到今天才到。”
厅中除了她和王复、戊寒江之外,还有雷青衫以及一众侍卫,于欣担心走漏风声也不敢完全吐露实情,这几个月以来她可是见惯了江湖波谲、人心险恶,不敢再轻易的相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