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钟离春悄悄离开成皋,只身穿过魏军大营,来到三十里外的太子营帐内。她质问太子:“大将军,成皋危在旦夕,你为什么按兵不动?你是不是害怕庞涓!”
太子最怕别人说自己害怕庞涓,怒目道:“世上没有我害怕的人!”
钟离春逼问太子说:“不害怕为什么不出兵呢?”
太子道:“我必须谨慎行事。”
申大夫在一边对太子说:“谨慎不等于按兵不动……庞涓的军队虽然比我们多,但是他四面包围成皋,兵力必然分散,如果按照军师信中的计策,派一部分军队,在其他三个方向,虚张声势,然后聚集兵力,攻其一方,就能打破庞涓的包围,把军队与粮食送进成皋。有了粮食与足够的军力,就不怕庞涓继续围困成皋,然后我们再派兵袭扰他的粮道,这样庞涓的十万大军便无法在诚皋城外久待,城皋之围也就迎刃而解了。”
太子对申大夫道:“申大夫,说说容易,做起来就难了。庞涓不会让我们如愿以尝。”
钟离春说:“不做就更不能如愿以尝!”
太子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做?我是另有妙计。”
钟离春问:“什么妙计?”
太子道:“等庞涓攻城,他若攻城,就必然暴露薄弱之处,到那时我再出战不就更有把握获胜了吗?”
钟离春火了:“庞涓根本就不会攻城,他要把孙先生困死在成皋!”
太子道:“军师神机妙算,难道他就没办法让庞涓攻城吗……”
钟离春几乎想揍人了,对太子气愤地说:“害怕庞涓就说一声,也用不着这么绕圈子!”
太子脾气一向火暴,这次反而很是沉得住气,他不紧不慢地道:“你再激我也没用,我身为大将军,要为我的数万大军负责。”
钟离春急了,说:“你也应该为成皋负责!”
太子平静地:“我当然要为成皋负责,不负责我就不来了。”
钟离春逼问:“不出战,怎么负责任?”
太子把话又绕了回来,道:“方才我已经说过了,只要庞涓攻城,我就出战。”
钟离春真的忍无可忍了,指着太子的脸说:“韩王让你这种人当大将军,真是有眼无珠!”
太子终于忍不住了,对钟离春怒道:“放肆!你敢侮辱大将军,军法惩处!”
钟离春没有理睬太子,转身出了营帐。
申大夫担心把事情闹僵,不好收拾,劝慰太子说:“大将军,钟离姑娘就这脾气,你不要见怪……”
申大夫劝完太子,又追上钟离春,劝说道:“太子脾气倔,认定的事九匹马也拉不回来,你回去让军师想想办法,引诱庞涓攻城,到那时,太子他如果还是不出战,别说我不答应,全军将士也不会答应……”
钟离春想了想,也只有如此,便说:“好吧,我回去让先生试试。”
钟离春迟迟不归,孙膑难以入睡,他带卫士上了城墙,等待钟离春归来。远处点点篝火映照着魏军的营帐,辽阔的旷野中没有钟离春的身影。
天就要亮了,东方隐隐有了光色,孙膑仍然在城墙上等待。卫士关切地劝他:“军师,回去吧。”
孙膑好象一点也没听见。
卫士又说:“雾气这么大,你的腿又不好,站了这么久,如果让钟离姑娘看见,会埋怨我的。”
孙膑望着远方道:“你说,钟离姑娘今天能回来吗?”
卫士很肯定地:“能回来,钟离姑娘只要说回来,就一定能回来。”
孙膑道:“她身负全城军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