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往上人院的东侧走着,上人院的礼官们则小声地在姜远旁边给他讲解些待会儿拜见张定远他们的礼仪。
这也是些上人院里的惯例了,凡是新晋的上人受到凌云城主乃至六院院长级别的人物召见时,都要临时抱佛脚一般给他们填鸭似的灌输些即时用的上的。
毕竟这些新晋的上人们来自各个地方,三教九流人物也都有,一则是怕真有那些粗蛮的山野村汉不知礼仪坏了礼数,倘或有人人传了出去,又是华胥脸上无光!二则也怕因他出身低下未受教养的原因一时顶撞大人,坏了自己终身的前途,是以,上人院才定下这样的规矩来,后来更是在君上的法令之下推行全国。
那一行礼官见姜远穿的朴素,便有了第二层的担忧,于是对他讲解地越发用心了,甚至远远超出了礼仪规范,行为举止这样的范畴!
“姜爵爷,咱们凌云城主,那不多说相必您也是知道的,那是怀玉君子,待人最是谦和不过,所以倒也不需要您过多上心,只不要失了礼数了,凌城主这样的,重地也就是个礼,是个忠字了。至于其他几位院长,宗门门主并几家富绅们,相必爵爷昨晚也该见得差不多了,小的这里也不赘诉了。倒是另外两位……”
他低头仔细沉思了,才又对姜远说道:
“倒是那两位……爵爷,那镇南将军乃是我华胥帝国的擎天之柱,虽是武将,长得也略微粗犷些,可就是小的们听院里院长们提及他时,也常常夸他其实是一等一的心下精明之人,就是我圣明无双的君上也赖以为智囊,称他做百计将军呢。所以,待会儿与他问答之时,只坦诚些,不要语言瞒他就是了。对了,爵爷,想必就是我不说,您刚才在台下也看的分明了,这位镇南将军,加上我华胥大将军府里的虞大将军,那可是最坚定的鹰派将军,力主我华胥武力夺还我华胥数州故土的,所以这点儿可别岔咯。”
说起这个,姜远才发现眼前这位礼官从那样的场景中出来,脸上竟然毫无波动,不由有些咋舌,暗暗叹道:
“真不愧是一等一清贵衙门里一等一的职位啊,养气之术果然非凡!”
这么想着,却又听那礼官笑着又道:
“嗨,这也没什么,见了将军时,爵爷也不管其他,只需要将你的少年热血展现出来,嘿,也就算是投其所好了。要知道,像您,像怀玉上人,乃至云家云宣公子这样资质出众的,将军们的案头上可都是会留下名册的,到时候学宫一毕业,那入他麾下的概率真真是极高,现在留个政见相投的好印象,日后提拔起来,可不真就是平地青云了?要是政见不合,又在他或者他一系手下的话,那可真是……啧啧,难咯!”
虽然常在这常京城里,这时候他却俨然已经历了许多沧桑,以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摇头叹息着。
仔细地跟姜远谈完了张定远,他又说起洛邑学宫的副宫主莫君山起来,只是,说道莫君山的时候,还没开口,便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这莫宫主……姜爵爷你……现在的话……”
见他这副样子,姜远心头却不由得有些惊奇起来。这莫君山不是很好的一小老头儿嘛,怎么到了眼前这位常京百晓生一样的人物嘴里,反而有些不好评价了?
这是侯却才听到他犹犹豫豫地对着姜远说:
“其实这莫宫主啊,与学宫其他教授,宫主都不一样,他还主要是立身朝堂,负责学宫的对外事宜,真论起来,跟爵爷您一时之间,这交集嘛,也……也不大!”
见他一副为难的样子,姜远心下更加好奇,他还真想知道这莫老头儿在这些清贵人眼里是个什么样人,于是拱手深深作礼,一脸诚恳地对着那上人院礼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