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帝临城的西方,一片荒山即将迎来自己的黎明。山下的村庄已经有了炊烟,几户人家也已经有人出门劳作。在村子里最中心的一所房子里,一个农夫一样的男人背着一个筐出门了。他穿过了村子,穿过了村子后面的竹林,爬上了竹林后面的山坡,越过山中间的溪流,登上了山上陡峭的石阶,来到了山顶。
男人看了看光秃秃的山顶,感受了一下阴冷的山风,感叹了一声:“又要变天了!”然后走到了悬崖边上,抓住一根枯藤,一跃而下。
峭壁之上有一个山洞,下面是无尽深渊。男人来到了山洞口,伸手抓住了洞口的石头,一步迈了进去。
山洞很深,男人咬了下自己的右手拇指,用手指渗出来的血在左手手掌画了个圆,略一运气,一柱红光从手掌心的血圆中射出,照亮了山洞。男人小心翼翼地往山洞深处走去,一直走到了一扇木门前。
男人拍了拍门,说道:“爹、娘,我给你们送吃的来了。”但是里面没有回应。
“爹、娘,你们醒了吗?我给你们送粮食来了!”男人又敲了敲门,提高了声音问道。
但是里面依然没有回答。男人有些着急了,第三次拍门,大声喊道:“爹、娘,你们还好吗?”里面依然安安静静,毫无回音。
男人再也等不了了,他从怀里掏出匕首,在自己的右手掌划了一下。男人的右手手掌布满刀痕,看得出他经常要自我伤害。
男人手掌的血逐渐渗了出来,他使劲一握拳,红光四射,随后一拳打在了木门上。木门粉碎,男人焦急地走进石室,寻找自己的父母。
石室里有两个人,两个老人,他们是男人的父母。两位老人家都身穿棉布斗篷,老太太坐在石榻上,老爷子站在她面前,双手按在老太太的额头两侧。两个人都是满头大汗,不发一言,却显得十分痛苦。
做儿子的把背上的箩筐放在房间中央的石桌上,快步走到二老面前,将双掌推在老爹的后背上,将自己的灵气灌注到老爷子的体内。不短的时间过去了,老太太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老爷子也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做儿子的一边收回自己的气息,一边问道。
“宁不懿,我们两个人一个叫荒堙无祭,一个叫荒堙无祀,我们没有儿女,不要叫我们爹娘!”老爷子,也就是荒堙无祭说道。
“爹,你再怎么生儿子气,不愿意让我叫爹叫娘,也不用躲在这悬崖绝壁上吧。刚才娘怎么了,万一再有什么事,也没人照应,你们还是搬出去吧!”宁不懿说道。
“你先回去吧,无祀最近身体不好,可能过一阵子就下山了。你和你那宝贝老婆,尽量对她客气一些。”荒堙无祭说道。
“好好好,不过,爹不一块下山吗?”宁不懿问道。
“我不走,我还没有到撑不住的地步。没有其他事,你下山去吧!”荒堙无祭说道。
“爹还是和娘一块走吧,你自己一个人在山上,又孤独又危险……”宁不懿还没有把话说完,荒堙无祭就打断了他。
“走!”荒堙无祭厉声喝道。
宁不懿惊了一下,有些灰心地走出了石室。
“老头子,孤儿该是遇到大难了。刚才我体内的第一封印震动剧烈,要不是你和懿儿为我灌注灵力,我恐怕已经控制不住了。”老太太荒堙无祀说道。
荒堙无祭坐在自己老伴的对面,把宁不懿带来的食物摆了一桌,又倒了两杯水,一边扶着老伴坐到桌子旁边吃饭,一边说道:“不是遇到生命危险,就是中了离魂夺魄之术。我体内的第二封印没有动静,说明孤儿还没有死,我们得赶紧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