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觉,在路上走了近一个月了,连日的风雪让道路变泥泞难行。大家正走着,忽听得后面传来快马奔跑的声音,夹杂着惊呼与哭喊声。正不知发生了何事,已见一小队十来人骑着马,快速到了近前。陆宰忙令家人把车马停靠到路边,免得撞上。那些马背上的人俱都穿着军人服装,领头的更是一身亮银盔甲,武将打扮。一路上横冲直闯,惊得路上行人纷纷往两边躲闪,众人被撞的东倒西歪,站立不稳。路中间一个妇女抱着三岁左右的孩子惊慌失措地想要躲避飞奔而来骏马,因为太过慌乱被自己的长裙给绊倒在地上。人群顿时响起惊呼声,眼看母子二人要丧生在马蹄之下,在这时路边突然闪出一道身影,长臂一伸,已经把奔马的缰绳牢牢攥在手中,骏马骤然受力前行不得,发出一声长嘶,抬起两条前腿,竟自人立起来。马背上的将官不曾提防,被马掀翻在地上。旁边行人大声叫好。人群里另外出来人把母子扶到路边坐下,后面跟上来的人马也都拉紧缰绳,勒停了马。看到领头的人摔在地上,连忙下来两人把他搀扶起来。
原来拉住奔马的人,正是那晚的呼延钰,扶母子二人到路边的却是陆宲。此时八九个军卒把呼延钰团团围住,心知能力挽奔马的人绝非等闲之辈,都不肯贸然上前。被马摔下的军官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挥动手中的马鞭就往呼延钰头上抽去。嘴里喝骂:“好刁民!敢摔伤了你家军爷?今日看军爷我不打死你!”
呼延钰抬手抓住马鞭,用力往怀里一拉,顿时把那军官拉到近前,飞起一脚踢中军官胸口,那军官又重重摔倒在地上。军官负痛倒地不起,嘴里兀自大声叫骂:“一群混账东西!看着大爷挨打,还不上去好好教训那小子?”
军卒们被军官一通骂,明知打不过,也只好勉强上前。这些普通士卒哪里是对手?只见呼延钰拳脚并用,指东打西,片刻之间,十几个军卒哭爹喊娘的躺了一地。
陆宲把母子二人交给身边的人照顾,走进人群圈中,大声喝问道:“你等是哪里的兵马?为何出现在这里?”毕竟曾身居高位,又是带过兵的人,身上自有一股凛然之气,那些军卒此时胆怯,不敢再上前来,其中一人弯腰小声回答:“我等本是平阳府守军。”
“平阳府?你们不战而逃,把好好的一座雄关险城就这样双手送给了金人,竟然好意思在这里纵马行凶,欺辱百姓,真是该死!”听说是平阳府守军,陆宲更加生气。
一旁围住的百姓也有听说平阳府之事的,纷纷出声责骂,军官早没了嚣张气焰,又见众人发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所幸那母子二人安然无恙,陆宲料想经过这番教训,这军官士卒也会收敛许多,于是对军官等人说道:“今日暂且放过你们,若再让我遇见,定杀不饶!还不快滚!”军卒如闻赦令,立刻翻身上马,也不走大道了,径自往路旁的小径走去。
那孩子虽然没有被伤到,也受了不小的惊吓,躲在母亲怀里不停啼哭。乳娘抱着陆游也在一旁围观,刚开始学走路的陆游挣开乳娘双手,迈开胖胖的小短腿,摇摇晃晃,磕磕绊绊来到母子跟前,此时尚不能说出完整话语,只是奶声奶气的咿咿呀呀:“呀,哥哥,哥哥,给!给!”一边说一边把拿在手中的老虎布偶往小男孩怀里塞。难得他小小年纪也想着安抚别人。陆宩一把抱起陆游,在他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陆宰原不知道一起同行数日的呼延钰竟是如此英雄了得,空闲时悄悄向陆宲打听呼延钰的来历,这才知道原来是梁山好汉呼延灼之子。想到有如此好手同行,顿觉安心不少。
又走了几日,天气终于放晴,冬日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脚步也快了一些。快到中午时,陆宰瞧见前面路旁有一座草棚,棚前挑着个破旧的酒招子,就对身侧的陆宲说道:“今天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