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窗户下有人说话:
“走啊,进去押了好交差。”
“别动,你没看见里面还有一个当差的么?”
“哎?还真是,难道是令子下重复了?”
“不管他,既然有鬼差了咱回去吧。”
“别,来了几拨儿差了都没押走,万一今天再不带走咱回去不好交代,再等等,他要是不动手一会儿咱押走。”
“嗯,行。”
话到这儿窗外没动静了,周长友出去看了一圈,外面什么也没有,进了屋心里一直琢磨这事儿,半晌,外面又说话了:
“怎么还不动手啊,咱动手,谁交差算谁的!”
周长友头发都立起来了,大喝一声:“我看谁敢!”
一家人被他吓了一跳都回过头看他:“你说啥?”
周长友回过神:“没啥。”说完就攥着老妈的手坐在一边。
“你说的不是外国话吧?一个字儿我都没听懂。”
周长友不出声,只是低头闷坐。
这一声喝窗外又没动静了,周长友的老妈依旧没死成,事后周长友细想,觉得窗外的人说的似乎并不是中文,甚至不是人话,但他偏偏就听懂了。而自己说的那句仔细回想好像也不是人话。
第二天夜里周长友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六个人,头前一人手里举着黑色小旗,后面四个手里拿着锁链,仔细一看被锁着的正是自己的老妈。
“妈!”周长友大叫一声冲了过去,拿旗的人抬手一推他肩膀,力道奇大,一下将周长友推到几丈开外,一屁股跌坐在地。那人抬手一指周长友:“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偏偏就你胆子大!周长友,这几笔帐等你下去了咱慢慢算!”说完转身就走,周长友只见几人在前,却怎么也追不上,忽然身后有人拍他,他一回头一下子醒过来。媳妇一脸关切:“做恶梦了?”
周长友抹了一把汗,觉得累的不行:“去看看妈!”说完就起身奔老太太屋,老太太已经在睡梦中咽气儿了。一家人忙活着发丧,周长友没当任何人说,这一觉醒来自己肩膀上有个黑色的掌印,肿的老高。
事情到了这儿,就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周长友这才觉得当初那个大神说的话只怕不假,但是他仍然心存侥幸,觉得只要自己积德行善自然以后平安无事。
他母亲死了之后小女儿就跟着开始得病,和老太太一样的症状一天天见瘦,当初老太太去医院就查不出什么病,医院最后给的解释就是人的岁数到了,身体机能退化。既然医院不行就还得找大神,又是当初那个大神,来了只是摇头:“老天爷安排的好的,他们的寿命就到这,谁也留不住,说起来都是因为你,你到现在还不信么?”
周长友其实早就信了,求着大神:“只要是能救回自己女儿,别说当帮兵了,就是当孙子都行。”
但是大神也和他说明白了,沾点仙气只是或许有用,不一定真的能解决问题,周长友还是同意了,事到如今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得试试,学着唱神调,学着说行话,还得学一点真本事,给人看了几次病,不光病人家属不满意,就连大神都不满意,因为他不会骗钱,该到了要钱的地方他总张不开嘴。
三个月之后,自己的女儿还是不行了,周长友抱着女儿跪在地上:“千错万错我一个人的错,要死也是我死,我求求老天爷,放过我家人吧,我愿意一命抵一命。”说完泪如雨下。
小女儿也懂事的睁开眼睛给周长友擦眼泪:“爸爸你别哭,有个叔叔和我说了,我还有个弟弟,他马上就来了,到时候叫弟弟陪你吧。”
周长友的女儿死了以后,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