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浦江回答地干脆:“这很简单!当时靳家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谁敢在那个风口浪尖去帮助靳家的人?每个人都是躲都来不及。就像现在我们陆家,你看看,我曾经所谓的朋友那么多,但是今天来参加你奶奶葬礼的,有几个?”
陆浦江指了指空荡荡的灵堂,皱着眉心继续:“当年的事情你真的不清楚。靳北城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才会那么恨陆家。所以他才会不断地给你灌输复仇的理念。其实,陆家根本没有做对不起靳家和他靳北城的事情啊!”
尔曼的心底咯噔了一下。
陆浦江的话在逻辑上面毫无错误,接下来陆浦江便开始煽情地继续开口:“曼曼,这些年爸爸这么对你真的很愧疚。但是你也知道,当初是你妈妈自杀我才娶了陆思曼的妈妈的,所以……”
“够了!不要提妈妈。”尔曼咬紧了牙关,脸色极其难看。
妈妈这两个字对尔曼来说一直都是忌讳,别人都提不得的。
“你说的话我会考证,你现在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尔曼闭了一下眼睛,想要让陆浦江离开。
但是陆浦江却仍旧是滞留在原地,尔曼似乎听到了他哽咽的声音。
她睁开了眼睛,蹙眉看向了身边这个在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好几十岁的男人。
“曼曼,爸真心希望你能够再去求一求靳北城,帮帮陆家吧……”陆浦江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就是帮帮他,尔曼当然听得明白。
但是这个时候尔曼真的是没有办法对他狠下心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到陆浦江老泪纵横的样子还是心软了,她缄默了几秒钟之后对陆浦江开口:“我尽量。”
这句话已经是她最后的让步了。
就在这个时候,尔曼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霍教授?”尔曼微微有些吃惊,霍以言为什么会来这里?
霍以言阔步走了过来,他一身黑衣,脸色很沉重地走到奶奶的灵牌前面先点了香,之后走到了尔曼的面前。
陆浦江见到这两人似乎认识,也很识趣地走开了。
霍以言半蹲到了尔曼的面前,看到她脸上都是泪痕,眼神凝重。
“节哀。”
霍以言也是听说了陆家出了丧事所以才赶过来的。他想尔曼肯定会在这里。现在陆家的事情被媒体吵地沸沸扬扬的,他不想知道都难。
尔曼垂首:“霍教授,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自己明明是学医的却根本救不了我奶奶,我学术不精,什么都做不好,要不是因为我,奶奶的病情也不会被耽误……”
尔曼开始有些胡言乱语,霍以言并不能够听懂她说的耽误病情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只能够安慰。
“你学的是法医。”他提醒她。
尔曼抽噎,低声喃喃开口:“你知道我这么笨,为什么还非要选法医这个专业吗?”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抿唇,也不等霍以言回应,只是兀自开口:“因为当年我妈妈是自杀身亡的。她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自杀,法医过来之后给她下了死亡诊断,告诉所有人她是自杀。但是妈妈那么乐观的人是不可能自杀的,这里面一定有情况。我当时还很小很小,才刚刚对这些事情有点记忆。我记得当时法医只是看了妈妈几眼就下了判定。长大我才想起来,那一定藏着猫腻。”
尔曼停顿了一下,眼眶通红:“所以我才想当法医,我不想让妈妈的悲剧在别人的身上重演,我想……当一个负责人的法医。”
尔曼的眼神飘忽不定,没有一丝坚定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