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呆了五年……”
“你为我着想,所以我哥现在正面临起诉、所以我们家继续分崩离析、所以连渊渊的抚养权也一并拿走了!”
“霍霖深,你若是真为了我好,就该放过我哥,就该把渊渊给我!”
她声音尖锐,还有些干涩嘶哑。
因为过于激动而血气上涌,一时间竟抑制不住地呛咳起来。
男人眼睛瞠然瞪大,没有半点犹豫就朝她伸出了手。
可才碰触到许欢,便被毫不客气地甩开。
“你别碰我!”
许欢又退后几步,每每他上前,她便像见了什么恐怖的事物,漠然避开。
他不过是想帮她顺顺气……
霍霖深看了看她激动的神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悬在空中的手。
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他突兀地将手收回来,放在身侧。
“好,我不碰你。”
那声音低低哑哑的,却又柔又温暖。
许欢还当自己听错,有些不敢置信。
她便半信半疑地扬起脸看着他,眼睛里却都是戒慎。
霍霖深突然敛起了情绪。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欢就已经开始抵制他了。
他渐渐发觉,以往亲密无间的记忆都渐渐开始模糊了起来。从六年前开始,他便亲手将这个曾深爱自己的女人一步步推远……
“霍霖深,我有时候真不懂你,你若真的被心里的内疚逼得难受,若真心想弥补什么。又打从心底不愿意给我想要的……那就请你离我远远的。
“我现在看见你,就会想起以前那些事、想起还被拘留的我哥,想起渊渊、我觉得喘不过气。”
他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问。
许欢好似没有瞧见他眼底的伤,那被不知道多少情绪凝结而成的情绪,沉淀在眼底。
她是明知如此,却还坚持这般说话的。
许欢总不愿再和这男人纠缠不清,更不愿因为他做的一些事而心软。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等她回过神的时候,突然又失去了一些东西。
霍霖深哑声开口,发丝凌乱,落了一缕在眼角,正好将他冷硬的五官线条软化了一些。
那声音很低,也被风吹散了一些。
“许欢。”
他突然唤她,哑哑沉沉的,像教堂里响彻天穹的梵音、像以往的某天夜里,他曾在她耳边说的话。
以往每一次,都会许欢悸动异常,往往连心都酥了一样。
而这回,她面上只余下漠然。
“你真就这么怨我恨我?”
许欢轻叹,“是。”
男人眯了眯眸,又仰起头看了看没有繁星的夜空。
许欢瞧不见他的表情,便只听见耳边那道熟悉的声音,“好,那你要我怎么样才肯消气?”
“我希望永远也不要再见你。”
许欢说这话,没有半点犹豫。
哪怕是看着他的目光,也依旧干净清澈。
男人忽然全身僵硬,半晌之后才勉强扯开唇笑了下。
而留在唇畔的,都是苦涩。
他很想揪着自己心口,将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苦涩压制住。
却又只能握紧双拳,漠然点头。
“我知道了。今天你先回去吧,明天周末,我会让人把渊渊送到你家里。”
“那我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