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现在圣公已死,敌我之势已成明日黄花。夫人若不倾心结好,说不定要让其他头领捷足先登,被其所卖。反之,夫人若能为神教求得七曜府的认可,百姓定然感恩戴德,衷心推戴,介时教中还有谁人能够撼动?”
“公子一席话让我顿开茅塞。”
樊小鸾吐了口气,脸颊微微红润起来,忽又迟疑道:“这事必得一个才辩过人的去办才好。”
明钦袖起手来,并不接口。
樊小鸾无可奈何,曲意恭维道:“公子高瞻远瞩,想必是胸有成算,我看这事非你出马不能有成。”
明钦推脱道:“夫人赏赐隆重,在下岂能不知报效。无奈人微言轻,恐怕有负夫人重托。”
他刚才只不过是拣好听的说,诱使樊小鸾意动神牵为他所用罢了,真要实施起来,可是关节甚多,困难重重,希望渺茫的很。
樊小鸾会意的笑道:“公子能真心实意为我打算,本夫人衷心感激。倘若有什么困难,只管讲来便是,我定会倾力相助。”
“夫人明鉴,这中间确实有很多难处。”
明钦察颜观色,有条不紊地道:“夫人想和穆家联姻固然佳妙,但我听闻二公子患有狂疾,不论穆穆愿不愿意委身下嫁,倘若穆家不肯答允这门亲事,岂不是弄巧成拙。穆穆只不过是穆家一个后生小辈,若无联姻的价值,对穆家来说,必然也无足轻重。”
樊小鸾脸色微变,她原想攀附上穆家的关系,在教外得一臂助,却忘了豪门大阀往往以利益为重,他们若是不认同这门亲事,就算把穆穆攥在手里也要胁不到什么,反而会转亲为仇。
“那依公子之见又当如何?”
“以小可的愚见,若想达成这门亲事,须得让二公子得到穆家的信任,欲让二公子成为穆家的乘龙快婿,根本之计须是让神教得到穆家的认同。”
“言之有理。”樊小鸾暗暗点头。
“夫人虽然可以用金玉、狗马、玩物贿赂穆家的人,但是穆家毕竟只是七曜府的一个门阀,别的家族若是看到穆家和神教结好,未必会乐意听从。况且神教蛰居光明海,和七曜府积不相能,谣传中伤非只一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冰释前嫌谈何容易。”
神道设教总是带着一定的神秘性,否则也不能蛊惑无识百姓,但是这些异端的信仰又和传统习俗相扞格,难免被视作洪水猛兽。再者,神光教和弥罗神光关系匪浅,经常要遵从罗刹大帝的指令行事,这点更为七曜府深恶痛绝。
“公子可有良策?”樊小鸾寻思无计,只好虚心请教。
“小可寻思得一法。不知夫人肯否听从。”
“什么办法?”
“改制。”
“改制?”樊小鸾茫然道:“不知是怎么一个改法?”
明钦从容一笑,缓缓道:“自古神道设教,往往都有一个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教主。不论是佛、道、耶都概莫能外。教主言传身授都是无上真言,徒属一概不得非议。昔日洪杨起事,天王自称是天主次子,通晓无上法义,东王、西王却自谓是天父、天兄,转得以凌驾天王之上。以致于诸王争权相杀,霸业倾覆。”
“现在圣公去世,若有人继位称尊,夫人定然性命不保。而夫人以女流难孚众望,二公子又天生狂疾,不如借此机会实行改制,虚置圣公之位,由教中德高望重的长老禀持圣公遗法,共同理事。诸长老既得以保全既得之权力,便不敢妄施加害。夫人作为圣公的遗孀,也可以长保尊位。只要度过眼下的危机,等夫人和穆家结为姻好,地位自当稳如磐石。那时诸长老再心存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错。”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