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一发的地步。虽然太平洋战役战果尚未公布,但敏感的舆论已认识到情况不妙——码头戒严、医院里伤兵满地,大批飞机频频在城市上空出动,前线怕是又打了大败仗。
他们用一切手段向华盛顿、向陆海军、向参联会打听,知情人士要么三缄其口,实在被纠缠不过就抛下“等待正式消息”的话,这种蹊跷离奇的局面验证出情况非常不好——政府要么还不知道最终结果怎么样,要么在试图掩饰、粉刷最终结果。如果是和平时期,舆论老早起来揭穿黑幕了,但现在因为联邦调查局和胡佛的管制,报纸也不敢这么干,把胡佛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再退一万步说,记者和编辑们也很怕得知残酷的真相,大家都像鸵鸟,打算先把头埋起来再说。
太平洋舰队大部分残余部队在11月1日晚间时分才返回洛杉矶和旧金山,为掩护他们撤退,西海岸陆海航出动了大批飞机掩护,最初众人因为一架侦察机的情报,还以为日军会紧接着前来进攻,但后来发现是虚惊一场。10月31日中午以后,联合舰队主力便从距离西海岸大约1400公里的地方开始回转,以16节航速缓缓撤退。
但当时的场面对这些残余军舰来说是具有极大震慑力的,黑夜中一波又一波日军飞机的到来,毫无反抗余力地被碾压使得他们在逃亡路上一直担惊受怕、风声鹤唳,很多人直到踏上西海岸的土地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撤退军舰中人员最齐整的就属德卢师号——不但整条军舰毫发无损,还带回了俾斯麦海号护航航母上的所有人员。但其他军舰就没那么多幸运,到处都是损失惨重的海军官兵,特别是伤病员的哀嚎声使得整条军舰活脱脱像个人间地狱,把前来码头接应的陆海军官兵都看哭了。
哈尔西的表现更让人担心,他目光呆滞、神情崩溃,一路上守着麦凯恩的遗体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嚎啕大哭,两天两夜拒绝饮食。为防止发生意外,副官和参谋们不得不轮流看守着他,防止他做出不理智行为来,最后总算是安全抵达了洛杉矶。
斯普鲁恩斯在码头迎接他们,见到熟人,哈尔西神情才略微恢复一点正常,但没说两句,看着麦凯恩的遗体推过,连斯普鲁恩斯也痛哭起来——对方在他住院时,几乎每天下午都来看他,那时候大家还有说有笑,没想到竟是永别。
考虑到麦凯恩的遗体毕竟在海上呆了不少时间,虽然天气寒冷,为防止发生意外也要尽快入殓,斯普鲁恩斯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宽慰着哈尔西,最后由陆航安排了飞机将众人送到华盛顿。
一到华盛顿,哈尔西也支撑不住病倒了,又是抢救又是输液,总算医生全面检查后发现身体问题不大,只是遭受巨大打击使他无法承受,休息几天就能好。
11月2日下午,参联会召开了扩大后的紧急会议——这次会议破天荒在医院召开,现在不仅尼米茨,连斯普鲁恩斯甚至杜鲁门都因巨大的打击而住进了医院,整个华盛顿权力中枢、指挥中枢已完全瘫痪,众人顾不上一般日常事务处理,心思全扑在军事上,现在美国的战争形势可谓恶化到了极点。联合舰队虽然回转,但并不表示西海岸就是安全的,日本人要来随时随地可以重新再来。
丢光全部舰队,变成光杆司令的英格拉姆上将冒险从珍珠港先飞阿留申群岛,然后又飞回西海岸参与了会议。由于海军几个大佬接连倒下,再加上米切尔、休伊特等人又在大西洋上警戒德国舰队,他被临时任命为参联会海军事务负责人,和特纳一起联手处理日常事务。
杜威强撑身体向众人介绍了对德、对日和谈进展情况,对他提出的有关修正后的对德合约条款,众人没什么反对意见——打不过人家,当然只能接受屈辱的条件。
关于对日停战条件,杜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