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戳翎钧的额头,明打明的跟他表示,糖不能一个人独占,要分一些给顾落尘才行。
“倒一半儿出来,放回碟子里。”
到手的糖,再还回去,这种事儿,翎钧可干不出来。
他佯装没听见柳轻心话的,拈起了桌子上的另一封,写给沐睿的信,故意转换了话题,“这封信,让谁去送?”
“让十五去。”
“他做事机灵,而且,初一那里,也不怎么需要人照顾了。”
见翎钧故意岔开话题,打定了主意,不把到手的糖交出来,柳轻心也拿他没办法。
这大孩子,明知顾落尘现在正抑郁着,还这般惹他,到底图的什么!
“我多久能下榻。”
“最快。”
顾落尘的声音里,带着坚硬和冰冷。
摄天门大敌当前,语嫣身陷险境,他哪里有心情吃糖?
不想要的东西,当然,也就不会有心思争抢。
翎钧“抢糖”,虽不乏孩子气使然,但也并非全无他意。
他跟顾落尘,交往也算有几年了。
对顾落尘,虽说不上十乘十的了解,但就一些小事儿上,瞧出他这“冰山”的心情,却是轻车熟路。
“着实不行,我就去一趟南疆。”
“定保你的人,都完好无损。”
“你一个伤成了这样的人,就算逞强去了,又能做得了什么!”
未及柳轻心回答,翎钧就侧身坐在了小榻上,给了被他封住穴道的顾落尘一个脑崩儿。
顾落尘的心情,他已经知道了。
这种视若珍宝的人,不惜一切也要保护的东西,即将招人伤害和毁去的感觉,他也曾经历过。
只不过,彼时的他,力量弱小的,连人家一根“小手指”都无法撬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哭,都不敢出声。
“就凭你那点儿三脚猫功夫,去送死么?”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相处方式。
顾落尘一听翎钧的话,便明白,他是在为自己着想。
他下颚微扬,给了翎钧一个冰冷的目光,然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他是把翎钧当自己人的。
但,就是因为把他当自己人,才更不能让他去送死。
想让翎钧死的人,太多了。
朝中的。
军中的。
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
而在南疆那种混乱地方,这些人,显然比在燕京,更能发挥出各自的神通广大。
“好好准备你的大婚。”
“我和语嫣,还等着吃你们的喜酒。”
提起语嫣,顾落尘稍稍停顿了一下。
他承认,柳轻心的办法很好。
是目前为止,最有利于保护语嫣,替他守住南疆驻地的办法。
对方想对他们釜底抽薪,将语嫣捉走,从而获得,移魂术和移形术的秘典。
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推倒他们的墙,让他们无法在南疆继续立足,收获他们希望得到一劳永逸。
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心安稳不下来。
胜利这东西,来得太过容易,便总会让人觉得,有些不那么真实。
他们的老对手,真的会这么好对付么?
那个隐忍多年,谋划多年,将他的动向,把控的如此精准的家伙,当真会,不留下其他的后手和倚仗,来应对他的反击和怒火么?
尽管,柳轻心说,之后的对弈,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瞧他们的对手,再使什么招子出来,再谋划应对。
可他总觉得,不事先想几个方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