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自己劝,幡然醒悟,不再费力伤神,给那些人医治。
岂想旁边有人接了她方才的话头,说道:“是啊是啊,咱们平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说直了只是些品质低劣的坏蛋流氓,配不上吕真人劳心劳力,大耗仙气,给咱们驱毒。”
另一人道:“吕真人还是留些气力,好生保全天山派吧。得能看到中原生灵太平,百姓平安喜乐,我等死也瞑目了。”
再一人道:“都怪我等鼠目寸光,见钱眼开,哪想到耶律楚南狼子野心,一肚子坏水,意图吞并整个中原。”
他们这一开口,搅扰了萧影神思,他一个回神,又替第三人疗起毒来。
虚月本想劝说一番,但见他执意而为,再劝亦徒劳,便只在一旁摇头叹气。
待得第三人去了毒,此刻已近子夜,整座山顶天寒地冻,院落门口的地上异常湿漉,朔风又紧,非但中毒众人挨冷受冻不过,便连极是耐寒的天山弟子,也感冰冷彻骨。
虚月命众弟子解开中毒者受封穴道,由天山弟子将他们一一扶进院内,将他们安置在议事大殿。便连人事不知的卢焯义,也给抬进了殿内。
在萧影竭尽全力医治下,得到天明,也不过去了二十余人体内之毒。
这些人是在两日前清晨用早饭时中的毒,按照卢焯义所说的两日之期算,毒性发作转眼将届。有些怕死之人,便在这时放声悲号。
他们大都接近晚年,家中有父母妻儿,想到马上便要身死异乡,赴那黄泉,皆感心下凄凉。心中放不下家里的老老小小,临死又无处遗言托书,只得一边流泪,一边自言自语,遥寄哀思,向家人祷告暗祝,权以永诀。
萧影折腾了一夜,功力几欲耗竭,第二十二人余毒去尽,到第二十三人时,内力吐出,已然平缓殆滞,真气到得对方体内,竟至反弹回冲。
且说卢焯义给这些人下的“黑面两日归”,两日之内毒性慢慢发效出来,愈至后来,毒性愈为猛烈。这时两日之期届满,毒性肆虐,加之萧影现下真力已成强弩之末,便似一个身子骨虚弱之人,抵抗力自然极差。
此时他的真力非但不能克毒,反给对方体内的剧毒所趁,回冲过来,贯进体内,白里透红的一张脸,霎时间变成漆黑如炭,整个人向后便倒。
虚月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扶住道:“为了这帮歹人,吕真人何苦自伤尊体。这可怎生是好……”话未说完,眼泪便涌眶而下。
萧影修了《涅磐真经》之后,本已百毒不侵。怎奈惫夜行功,无异于和同等高手比拼十余个时辰的内力,便是内功深湛如海,总有泻尽之时。
而他之所以百毒不侵,除了依照《涅磐真经》修炼之后,会在身内自行启动抗毒以外,实也与内功深浅有着莫大关联。内功深厚之人,百毒不侵,那是自然而然之事。
此时他体内的功力,所留不过一成,如何与抗突如其来的剧毒?
白若雪之前料想“吕洞宾”乃是仙人,法力无边,世间之事无所不能,这时见他居然中毒晕厥,便如摩天大厦,一朝崩塌,必定是去如山倒,不可挽回。念着他与师祖婆婆的恩情,同时有感于他视死如归、舍己救人崇高品格,不禁也是泪下如丝。
萧影一晕之后,随之醒转,狂喷一口黑血于地,竭力撑持着一口气,说道:“我不是吕真人,我是……我是……”
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飘进鼻中,眼前影影绰绰,所见物事俱是模模糊糊,紧接着闻得一声纵声长笑,随后有人说道:“天山派一帮大小道士婆娘听了,你们已中‘十面霾伏’剧毒,若非得我解药,休想活过明日去。只要你等乖乖听话,放下手中长剑,向我投诚,答应为耶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