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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这两个字就像铅块,突然挤占掉苏晓阳脑袋里所有的空间。苏晓阳感觉脑袋异常沉重,好像吸水的海绵。兴许是昨晚洗冷水澡感冒了,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觉察到浑身乏力起来。头痛感不得不让他加快步子走出花园就朝校医室走去。
校医室就在学校门口,对学生虔诚的同时也对外开放。好在医生很人道,从来都是姜太公钓鱼,操作也很简单,只需要“问”一个步骤。苏晓阳记得上次他来抓药只花了一块钱就药到病除。或许是因为快捷,又或许是明明标显可以刷医保卡实质上机器一直都处于瘫痪状态的真假混淆,校医室常常爆满,因此工作人员也陆续多起来。
不过这一次,透过拇指厚的防盗琉璃板,苏晓阳却只看到三个白大褂正无精打采散落在几个隔间里,要么闭目养神要么玩手机。不仅如此,白森森的病床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不会是要关门大吉了吧?正困惑,脑袋就仿佛遭了闷锤,疼痛差点让苏晓阳叫起来。
再也忍不住,大步冲进诊室。伏在桌案上的白大褂听到脚步声抬起睡眼惺忪的老脸,打了个夸张到要吃人的哈欠,冷冷瞥他一眼就捉过一边的圆珠笔准备在处方筏上落笔。
苏晓阳没反应过来,而白大褂依旧像大烟瘾犯了般哈欠连天不给任何指示。苏晓阳这才自报了姓名、年龄和系别班级,等写好这些白大褂才有气无力问道:“什么情况?”
“头疼。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里好像装满东西,快挤炸了!”
“可能是感冒了。”白大褂说着从一个酒精罐里抽出一支温度计使劲甩了两下递过来,“测一下体温,五分钟之后取出来。”
就在测量体温的时间里,苏晓阳在屋子里百度搜索了一遍,他确定除了自己,确实没有人光顾。就好象一家生意火爆的医院突然医死了一群人,之后门口连人都不敢站一样冷清。
“今天怎么才三个人上班?”
“你这情况犯不着多两个医生吧?”白大褂很快恢复睡眠,双眼微闭,双手抱怀,背靠转椅,“资源浪费。”
“平时不是有很多人上班吗?”苏晓阳继续在屋里找人。
看到白大褂打哈欠露出的两颗黑牙,苏晓阳胃里一阵翻滚,真怕那张嘴里喷出污秽的东西来。
“全都到艺灵大学看热闹了……”
“看热闹?看什么热闹?”
“看来你是个宅男啊——”白大褂睁开眼,好像刚吸了毒,精神百倍,“学校都传遍啦!艺灵大学死人了。”
“死人了?!”
苏晓阳感觉无数的苍蝇在脑袋上空飞旋,传递着一个熟悉的讯息,可他不敢去想这个讯息来自哪里。
“昨晚艺灵大学的一个女生被吓死在香樟路上……”白大褂瞥头瞟一眼手腕上的表,“可以取出来了。”
取出温度计递过去,白大褂接过就扔进酒精灌里:“没事。不发烧。”
“那我——”
“不用挂诊。”白大褂顺势撕下处方筏,“去柜台拿一盒感康或者康泰克试试,不见效再来。”
苏晓阳瞅着处方筏犹豫几秒,嘟囔起来:“怎么又是这些药?又要试一试!你怎么不试试?”
“生病的可不是我!”
苏晓阳的话白大褂早已经习以为常,白大褂早在杂文报上看过他类似口吻的发泄,知道他掀不起什么浪潮。
“不是吧!”
“我的程序可是一点没错的!”
白大褂摆摆手说完继续闭上眼,苏晓阳在他脸上呆滞几秒种,才费力地撑起身子朝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