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月儿跑到初如雪床边,抓着她的手,问“娘亲的眼睛还疼么?”
寻儿也顺着钟离啻的大腿,爬到床上,想摸摸初如雪缠着纱布的眼睛,却又到底不敢摸,怕弄疼了她。
自然,月儿和寻儿看见初如雪的眼睛上缠着白色的纱布,便以为她的眼睛受了伤,所以问她疼不疼。
初如雪笑笑,知道自己这样子大抵是吓到孩子们了,便道:“娘亲没有疼。”
钟离啻也道:“你们不要太担心,过些日子,你们娘亲便能看得见了!”
孩子门听说了这样的消息,自然是十分欢喜:“爹爹说的可是真的?”
对于初如雪能看见了这样的消息,两个孩子们都是十分欢喜的。他们自小便知道,自己的母亲异于常人,她看不见这世间的一切,也不能像正常人一般行走。
所以若是他们的母亲果然能看得见了,他们便觉得惊喜,觉得难能可贵。
“你们自然是要每日用心做自己的事情,譬如好好读书,习字,每日里都不得吵到你们娘亲,她便能好得快一些。”
钟离啻这话是为了孩子们和初如雪好,只是稍稍带着些瞎说的嫌疑。
孩子们却是信以为真,都认真地点头,纷纷表示:“寻儿和月儿都会好好听话的!不会给爹爹和娘亲添乱,娘亲要好好地!”
初如雪伸手摸到了两个孩子,觉得欣慰。
“娘亲很快便会好起来的,你们不要太担心了!”
这大抵是初如雪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健康,不管是于孩子们,于钟离啻,还是于她自己,都是那么重要。
她如今很庆幸,自己曾经活了下来,有了这两个孩子。
她这么多年来,依靠的,也只有这两个孩子。
如今她“生病”了,便被他们这般关怀。
这大抵便是所谓“亲情”吧。
“有你们,真好!”
初如雪喃喃。
这种被关怀,被呵护,被爱着的感觉,叫初如雪觉得,似乎如今,活着也是件幸运的事情,至少还能和钟离啻,和孩子们在一起。
这种家的感觉,很好。
祖巫的治疗前前后后大抵有四五次,每一次的剂量都在逐渐加大。初如雪昏睡的日子,也随着白日的加长,慢慢变长。只是随着治疗的深入,那些药膳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初如雪的面容上,多多少少带了些红润,看着不那么苍白了,人也稍稍宽阔了些,不那么瘦弱了。
最后一次行针结束,祖巫看着她安静地睡着,稍稍松一口气。
“如今每日夜里将烛火移动到遥远之地,拆下纱布,换了药,再悉心缠绕好了,坚持半月,便可见光。半月之后,拆下纱布时须得在夜晚,不能点灯。她眼睛许久不见光,到底还得适应些时间。这些日子里,尽量不要出门去,这屋里的阳光太刺眼了,便叫换了厚实些的窗纸来,遮挡一下。今日之后所用的药物,见光便废了,敷上也没有效力。这一点切记!”
这些注意事项,钟离啻都一一牢记,并每日里都一丝不苟坚持地执行。自祖巫说过之后,当日晚间,钟离啻便叫人把这屋里的窗纸换了。
因为每日里都不能见光,初如雪有些着急。
因为人可以看不见阳光,但不能长时间感受不到阳光。便是眼睛看不见了,身体还是能感觉到的,阳光的温热。
出门一个多月,宇文素戟便写了密折来,问候初如雪的近况。落加蓝也送来家书。
而且朝堂上的有些事情,到底还是要钟离啻亲自批示,便是宇文素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