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力见长,发现他也是有些困难的。
“人说心思细密,大抵是没有安全感。因为不放心,所以要事事周全。这些年的日子,于两个孩子,到底不利。也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叫他们在这么小的年纪便卷入大人的算计里。”
钟离啻听到这些,心里难受起来:“原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叫你和孩子们受委屈了!”
在这点上,钟离啻一直觉得自己是欠着他们母子的,这么多年,初如雪和孩子们的艰辛日子,钟离啻能想象得到。
初如雪却是摇摇头:“这些事情,原也没有谁欠着谁的说法。合该自己承受的,便该自己受着。不管是孩子还是我。当初的事情,到底没有谁能果然那么周全,事事俱到。何况我们当初,都身陷其中,没有谁能保护谁的说辞。已经过往,便不必再去追究是谁的责任。”
“我们如今要做的,是以后保护好他们,不叫他们受再那样的伤害。”
初如雪向后,抓着钟离啻的手。
因为握着轮椅,钟离啻的手有些冰凉,初如雪便用自己的手给他暖。
“若是能相互扶持到老,便是以前再怎样艰辛,也是值得的。”
对曾经的一切,初如雪大抵已经释怀。如今他们要做的,便是好好珍惜日后的时光。
“那便和雪儿一起,白头到老吧!”
钟离啻笑笑。
他们经历过了那些是是非非,也经历过了那些生生死死,都知道在一起不易,所以便格外珍惜,便是言辞上,都不忍伤害对方,哪怕是一句重话。
日出时,初如雪和钟离啻已经各自洗漱了。钟离啻平日里喜欢晨起练剑,今日也难得空闲,便出门耍一会。初如雪在一旁听着,大致判断钟离啻如今的剑法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大约是这些年不曾间断,钟离啻的剑声越来越纯粹,剑招也越来越老练,一点都不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
“你这些年,剑术倒是益发精进了。”
初如雪听着,微微一笑。这时,两个孩子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各自站在初如雪一边,也看着钟离啻练剑。
“娘亲,爹爹耍剑的姿势好看!”
月儿拉着初如雪的衣袖,稍稍拽着,晃几下,表示自己很羡慕。
“怎么,你也想学?”
初如雪摸摸月儿的头,笑笑。
钟离啻舞剑的姿势,自然是很好看的,这一点,初如雪在那年宫宴上,便已经见识了。
“嗯,想学!”
月儿点点头,似乎感觉初如雪有要松口的意思。
“他那剑招都是男子练习的,你若是想学,我便教你几招。女孩子练那个,不大稳妥的。”
初如雪想想,对着月儿道。
月儿这时候却是眼里放出了光彩:“娘亲可是说真的?”
初如雪点点头:“只一点,不可去胡作非为。习武是要惩恶扬善,以自卫为主,若是想着拿去人前炫耀,那是表演,若是想着肆无忌惮地残害他人,那叫恶魔。”
初如雪说这些时,神态是十分严肃的。她并不反对月儿习武——若是她和钟离啻不能保护她一辈子,她便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这是初如雪自己深有体会。女孩子可以柔弱,但不能懦弱。习得一些防身的法子,她日后的路,到底少些艰辛。
“娘亲给月儿教,那寻儿便去找爹爹了!”
寻儿听到月儿能得到母亲亲自指点,自然是极羡慕的,可是他想着父亲大抵会比母亲更加厉害,便觉得自己若是跟着父亲学习,大抵能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