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没有一处郡县完全停止供盐。”
杨子诀挑眉:“霍将军的意思是,豫宁郡的盐运并没有异常?那我怎么听说,豫宁郡的百姓以粮食换盐不成。有钱也无处购买,盐砖已堪比银砖呢?”
霍元献道:“江州的盐运情况较为复杂。袭船案一发生后,我就立即传询了当地郡太守。根据他的奏报,今年豫宁郡以粮换盐的流程,跟往年没有什么不同。官府并没有像传言中的不作为,反而比往年更加忙碌。他们的确按照惯例,换取了盐砖。只不过在与当地百姓兑换时,出现了偏差?”
“哦?那是什么程度的偏差?才会导致盐价是米价的百倍?”
“这里面的原因十分复杂。不仅牵涉到豫宁郡的实际情况,也受到今年江州盐运的宏观影响。需要慢慢坐下来,详细向您讲解。”
杨子诀转身看着随行的众江州官员:“那好,那现在豫宁郡的郡太守现在可在啊?”
官员中,无人应答。
霍元献道:“此位郡守不在寻阳。自从袭船案后,为避免更大动荡,当地还有许多事等他料理。所以他也不敢轻易离开。”
杨子诀闻言,意味不明的笑道:“这么看,还真是一位心系百姓的好官呢。”
“袭船案是一件个案,但背后的隐情却涉及甚广。若二皇子想在去当地巡查前,全面的了解一下江州盐运,我可以让郡太守来寻阳,与众内政官一同向二皇子详述。”
“霍将军愿意授教,自然再好不过了。不瞒霍将军,此前朝堂上还有人猜测,豫宁郡的断盐,是因为……”杨子诀停顿了片刻,目色深邃:“有官员在其间想中饱私囊,谋取利益。甚至这起了贪念的官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窝……”
二皇子蓦然抛出此话,让在场众官员大吃一惊。
谁也想不到,这位二皇子初来乍到,便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就像两军相交的第一招,便亮出最锋利的剑芒。
二皇子在初次谋面,就刺痛了江州官员心底的不安。
一时间,谁也拿不住,这位远道而来的二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性情。又会在这次巡查中,其多少主观作用。是公正断案,还是落井下石?
江州众官员顿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杨子诀依旧笑意温和,仿佛只是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