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是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吵醒的,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方要破口大骂,可定睛仔细一瞧,周围是满满围着的一圈村民,见此情景,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而在村民眼中,是奶娃娃睁大了眼睛,水汪汪的,皮肤柔嫩光滑,很是可爱。但和她骑着的黑猫一起看,就有些怪异了,因为黑猫在他们观念里总有些不详的意味。众人环绕着,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谁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请了村长和村中最有威望的老人来此调停。
二者一来,见这阵仗,也不停的称奇,黑猫送子,算个怎么回事呢?谁也摸不着头脑,一下便成了难题。
一来,村民见黑猫这种不详之物,向来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二来,家家都不宽裕,实在不愿凭白养上一个毫无干系的女娃娃。
白尘虽早没了通人心智的本领,可还是能分辨出表情脸色的,她看这阵仗,大抵是不愿留她在此。再一环视周围,土地贫瘠,灵气全无,于是撇了撇嘴,你们不愿留我,我还不愿意留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呢。正这么想着,突然想起了“咕咕——”声,是从肚子里传出来的。她才发觉自己早已饥肠辘辘,而周围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若是这时候开口说话,只怕没得饱腹,反而被当做妖物给灭了。纵观事态,权衡了一番,她还正思索着如何是好呢,身体早已做出本能反应,哇哇啼哭起来。
围观人群中不乏妇人,见状说了一声。
“这是饿了吧。”
村民很是淳朴,东家一勺稀粥,西家一勺米汤,很快添上,又有妇人上前接过碗细细喂着,白尘也吃的津津有味。
正吃的欢喜,外圈有了骚动,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了。走在前头的是锦衣加身,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左边跟着一个气质神韵俱佳的妇人,右边跟着一个仙风道骨模样的老先生,后面则是一干小厮丫鬟。村长见了,上前相迎,端的是点头哈腰的恭谨姿态。
“白员外,这今儿不到收租的日子啊,您这是?”
说完抬头悄悄的打量着,生怕这么大阵仗要带来坏消息。
那富态员外去哈哈一笑,拍拍村长的肩。
“莫慌,我并非来收租的。”
再一指右侧道人:“难得遇见高人,说此地今日有祥瑞临世,故而来此一观。”
围着白尘的人群渐渐往两旁而去,那道人一见白尘,只觉一惊。因着白尘正与他相视,那双眸子,灵动异常,更有绝世风范,道人不由称奇,将拂尘甩到臂间。
“此子实乃天地造化,待我细瞧一番。”
说完,闭上眼开始掐指行算,指动飞快,眉头紧锁。白尘冷眼看着,倒不觉老道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这般骗吃骗喝的倒是,她昔日也不是没见过。她将注意力放在了富态员外身上,瞧着衣式排场,待的地界总不能比这小破村庄差。
“奇了,只知此子灵根异禀,前途不可限量,却无从算出后世遭逢结果……”
白尘闻言,也很配合的咿咿呀呀笑的开怀。白员外身旁的妇人见她可爱模样,也拿帕子掩着唇笑开,扯着白员外道:“你看,冲我们笑呢。”
要说这白员外,也是坎坷。早年贫寒,意欲投身仕途,寒窗苦读十年,一朝科考,无奈官场黑暗,里外勾结,一番辛苦付之东流,加之年岁渐大更身无分文,只得从苦力洒扫活计做起,而后经商,直至今日小有财气,更是被往日亲身经历所感,分外体恤下人,时常布善乐施,得人尊称一声员外。
可惜啊,囊中是有物了,但不知是时运不济还是如何,一直没有子嗣。这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后嗣,要钱财有何用?故而苦心找着法子,也上过寺庙拜过求子菩萨,也用过民间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