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便坐了起来,让一旁明月几个伺候着更衣,出来见到阳寒麝英挺的立在大厅中之时,她更是激动的一把上前,本想拥抱阳寒麝,可是念起他不喜别人距离太近,终归还是忍住了,只是有些局促的搓着手道,“寒麝这一路可好?我见你又瘦了几分,在外面,吃的和住的都太差了吧?身子可好?”
“都好,母亲放心,”阳寒麝对着敬妃拱手,语气是恭恭敬敬的,“这一路都非常顺利,有朱雪槿在,她还教导孩儿不少行军打仗之法。”
“朱雪槿这个丫头,确实有些脑子,”敬妃的笑容有些牵强,因不想过多的提到这个人,忙又转了话题道,“听闻这次大捷,我方未损失一兵一卒,而那些贼匪则被劝降,我儿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其实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母亲才是功劳最大之人。”阳寒麝的话似是有所指,敬妃却一副全然懵懂的神情,才想问为什么的工夫,阳寒麝再度开口,道,“不知母亲可记得向昆仑此人?”
敬妃的脸色一下便黯淡下来,嘴角牵起一个寡淡的笑意,“怎的,此事与他有关?”
“他便是聚集这些贼匪的头目,这些年,一直在夏辽边境闹事的也是他。为了给那些贼匪一个下马威,儿臣唯有杀一儆百,将那向昆仑……”
阳寒麝一面这么说着的时候,一面发现,敬妃的脸色如今已经惨白一片,身子都微微颤抖着;而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敬妃更是无法自控的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开口间,语气都在颤抖,“寒麝,你……将他怎么了?”
在意啊,这么看来的话,尽管过去这些年,敬妃还是在意向昆仑的;这就是爱情吗?就算枕边人不是他,就算已经分隔两地二十年,但心中挂牵着的,一直是他,从未改变。阳寒麝的心忽然很烦躁,也懒得再想去知道他们之间的任何事,于是便直接回过身子,将打扮成随身侍卫的向昆仑一把揪了出来,推在距离敬妃三四步之处,后对向昆仑道,“因你未食言,所以我答应你之事也已做到!”
向昆仑红着双眼,道了声“多谢大皇子”之后,回过头,定定的望着敬妃;而敬妃此时,已经是目瞪口呆,一时间,居然失去了说话的功能,只能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对面眼泪都开始成行落下的向昆仑。
明月赶紧使一旁的几个丫头下去,而阳寒麝与高品轩也离开了大厅,守在了外头。当偌大个大厅之中,唯独剩下这对曾经的爱人时,向昆仑终于开了口,却是一句一泪,“公主,你……好吗?“
“你……怎会在此?”敬妃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尽管曾经幻想过无数次重逢之时,会如何的互诉衷肠,可开口间,却唯独这样一句疏远的问话。
“我也知这里并非我该出现之地,只是……想着无论如何,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想再见你一面。为我当初的犹豫,也为公主当初……赌气而受的委屈。”向昆仑说着,双膝跪地,对着敬妃咣咣咣的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时,额头上一个明显的红包便冒了出来;敬妃忙上前搀扶他起身,一面搀着一面还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这副残躯,如今活着,便是为了公主。当初聚集辽人闹事,便是不想夏王过的轻松自在,多少为你讨回个公道。可如今,大皇子对我说,那并不是你想要的,我便疏散曾经的同袍,亲自来到你面前,只想听听,现在的公主,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我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向昆仑定定望着敬妃,一如从前那般,双眼之中尽是深情。
只可惜敬妃却并非那时的铁血公主了;听闻向昆仑这般,她的双眼之中有星星在闪烁,开口间的语气都暴露了她的野心,“如今,我惟愿寒麝能够坐上夏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