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槿对自己眨眼,荣心悦丝毫不疑的上前,对着高品轩拱手恭敬道,“多谢高侍卫此番相助,心悦感激不尽。”
“我不过是受大皇子之托。”高品轩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股单薄的意味。
“都好,”朱雪槿接过话来,接着道,“大皇子毕竟是三公主的大哥,自然也是心疼三公主的。好了,我们并不适合在此多加逗留,四皇子与八皇子,还有我爹,如今都肩负着看守皇陵的工作,还得尽快回去。心悦,三公主就暂时交给你了,明日我们再来探望。”
“好,雪槿放心便是。”荣心悦说着,拱手对着余下几人道,“心悦恭送四皇子、八皇子、朱伯父、高侍卫。”
眼见着几人如同来时一般风一样的离去,荣心悦深深吸了口气,回过头的工夫,却见榻上的阳懿楠正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立即心疼的一路小跑便过了去,这半个月的调养,他的身子倒是已经完好无损了,所以要照顾好阳懿楠,他完全肩负的来。这会儿,他一面帮阳懿楠捋着额前的碎发,一面心疼的看着她憔悴的脸颊,叹息道,“三公主怎么了?可是那里不舒服?怎的还哭了?”
“别再……唤我三公主了,”阳懿楠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那些日子,她的眼泪是苦的,她也是今时今日才明白,原来幸福的眼泪,竟然是甜的,“我已经不再是三公主,从这一刻开始,我是你的楠儿;而你,是我的心悦。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如今……你总算是知了。”
“我从来都知,只是……不敢相知。”荣心悦握住阳懿楠的手,眼泪也湿了眼眶,眨眼的工夫,便滚落下来,“但如今,那样胆小怯懦的荣心悦已经死去,你面前的,是一切以你为重、心中除你之外再容不下其他的荣心悦。日后,除了死亡之外,没有什么再可以把我们分开!”
“死亡何以为惧,我们可都是死过一次的人,”阳懿楠想伸手帮荣心悦拭去泪痕,无奈手臂一点力气都无,唯有心疼却又坚定道,“若心悦先死,楠儿定丝毫不犹豫的追随而去。这世上若无心悦,楠儿独活也无意义。”
“不,”荣心悦摇头,勾着阳懿楠的小手指,一字一句道,“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两情悦,两心依,心心念念不羡仙。若楠儿先去,我便在楠儿墓旁建一木屋,依旧与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若我先去,楠儿也决不可轻生。若尚念着我的好,便好好活着,我于地府,依然等你。”
阳懿楠咬着下唇,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到最后却是哽咽的一个字都吐不出了。荣心悦将头发放在阳懿楠的肩膀上,轻轻的抱了抱她,柔声细语道,“楠儿别怕,一切阴霾都过去了。待太阳出来,我们两个,便重生了。”
***
第二日一大早,朱雪槿便拿了薛南烛准备的药膳,与准备了一马车钱株衣物的阳和煦、阳玄圣在宫门外的酒楼约见。为求不引人注目,三人皆着了便装,乘着马车速速向听水轩而去。抵达之后,朱雪槿放下膳食,拿着药汁直接前往阳懿楠所休息的房间;而阳和煦与阳玄圣两个,则与荣心悦一道,将膳食拿出,准备一顿丰盛的早膳。
经过了半宿的休息,再加上薛南烛的药汁已经发挥了昨夜,阳懿楠已经比昨夜见到的时候精神多了,尚能起身招呼朱雪槿,还诧异的问着薛南烛怎么没来,她要好生感激一番。朱雪槿笑着告知,薛南烛已经开始研究生子的秘方,决定在他们离去之前,将方子交与,所以这时候还在用功;阳懿楠的脸一下便红彤彤的了,哪里还有半分苍白的样子。
几人欢欢喜喜的用了早膳之后,难得浮生半日闲,朱雪槿便偷了个懒,负手在溪旁悠闲的踱着步,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