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司寇楠眼睛盯着床上人的动静,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用冰冷的声音对那头的人吩咐:“弄垮赵家。”
只说了四个字,不等那头的人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接着,室内一片寂静。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柳函还没睁开眼睛就闻到了医院里特有的刺鼻的消毒水味,不用想也知道现在自己铁定躺在医院里。
活动了几下眼珠,才缓缓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果然还是司寇楠的脸,虽然这次并没有贴在他面前,但是也不远就是了,也许是柳函已经习惯了这种一醒来就看到一张大脸的设定了,所以并没有被吓到,淡定地看着司寇楠微弯的眼睛。
司寇楠撑起本来坐着的身子,微微弯腰,用颤抖的薄唇轻轻碰了下柳函的额头,大概停顿了有3、4秒的时间,才抬起头看着柳函疲惫的双眼,仿佛不满足般,又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鼻梁、眼皮、鼻尖,最后挪到了那干得有些脱皮的粉色嘴唇,重重地吮吸了下,离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头埋在柳函白皙的颈项间,毛茸茸的头发扫得柳函的脸颊有些痒痒的。
刚刚他无力反抗这人的亲吻,当然也无力反抗这人的靠近,但是这人现在紧紧环着自己的手臂让自己终于有了一些安全感,心里的恐惧总算消散了些,所以反抗的念头也渐渐消失了。
这人的双臂有些颤抖,埋在脖子间的脑袋缓缓蹭了蹭,有些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司寇楠微凉的嘴唇摩擦着他敏感的脖子,柳函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喂,老板你可以起来了,好重诶。”
声音似乎是有些沙哑,说出来的话有些断断续续的,不过司寇楠倒是听话地起来了,转身从柜子上拿了杯热水,扶起柳函的背,缓缓将水喂给了他。
温热的水流过干燥的咽喉,缓解了那里的沙粒感,嗓子终于舒服了些:“那个……刘勤他死了么?”
司寇楠听到这个名字反射性的想要皱眉,不过他还是没有,帮柳函掖好被子,将水杯放回原位,才缓缓开口:“嗯。我已经让人处理好了。”
柳函默默点了点头,好像想到什么,抬头快速地瞄了眼司寇楠的脸,然后又快速地低下头,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要说什么。
司寇楠静静看着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会认真听,并且,绝对信任你。”
柳函唰的抬起头:“你……这个,等我想想,想好了我再告诉你,好吗?”
司寇楠眼神一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揉了揉柳函的头,吩咐道:“早点休息吧,手疼得厉害就叫我,我会在这里陪你。”
司寇楠把柳函扶下来,柳函的手现在不能碰任何东西,所以他只能依靠司寇楠了,虽然他是极其不想要别人这样手把手地照顾他的,让他觉得自己就跟半身不遂的残疾人一样……他现在算是半个残疾人吧?但是还没到半身不遂的程度啊,不过两只手都不能做事,是挺麻烦的。
今天就在司寇楠事事亲力亲为的照顾中度过了,更让柳函尴尬的事情是司寇楠在晚上的时候居然没走,直接留下来在病房里放置的超长皮沙发上睡了下来,在漆黑的房里柳函睁着双眼,他有点睡不着,一个原因是因为手疼,二是因为旁边沙发上的人。
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其实让柳函有些懵。第一次被绑架,第一次被这样“上刑”,第一次拿枪,第一次杀人。上次杀掉一个活物,也只是一种海怪,不是同类,杀起来并没有什么感觉,但这次却是杀了一个人啊!这是同类啊同类!他居然做了犯法的事情!!!
也许现在他这样想有些做作,毕竟这人已经被他杀了,但是这个时候想起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