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过一会儿,震耳的雷声便隆隆作响起来,飞沙走石,风驰电掣,磅礴大雨倾盆而下。
白筠生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雷雨交加,原本上善之水此刻却如同发疯的恶魔一般,狠狠地击打着地面。
噼里啪啦,不曾停歇。
突然,房门被一把推开,一个男人提着酒壶走了进来,让人吃惊的是从瓢泼大雨中打酒归来身上竟无一丝雨水的痕迹。
“真是个鬼天气,刚刚出门不久就来了这般大雨,不过还好带回了这玩意儿。”说罢,打开酒塞,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瞬间抓住了白筠生的鼻子。
“喂,快给我尝尝,你可别想一个人独吞!!”白筠生管不了身上的伤一下扑了过来,嗜酒如命可真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啊。
“行了,别乱动,又不是不给你喝,酒鬼……”手中的酒壶递了上去。
只见影子一晃而过,手中的酒壶便落入了白筠生的手中,仰头狂饮。
“啊――!”白筠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酒,这该就是北灵城特有的灵酒吧。”
“哟,品酒之力不减当年呐。”
白筠生微微一笑,“恐怕不光是我嘴会品,眼也会呢,”白筠生眼光一闪,“你的轻功可是退步了不少。”
梁秋拿回酒壶,说道,“没有办法,腿受过伤。”
白筠生微微一惊,“哦?这么些年过去了,世间竟出现了能伤到你的人?”
“还真给你猜着了,江湖上还真出了这么一个人,”话还没说完,梁秋一下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应该这样说,当他没有拔刀的时候他是一个人,但是,当他拔刀的时候……却已经不是人了。”
窗外电闪雷鸣,但也比不了此刻白筠生听到的东西更加让他为之动容。
“难道他学会了,人剑合一?”
梁秋摇了摇头,“不是剑,是刀,按照他说的,应该是将生命献给了刀。”
白筠生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这些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梁秋的嘴角微微上扬,“你终于问我了?”
“只是我实在是好奇,究竟会是谁到达了这剑法的最高境界,不,剑法太过片面了,应该是武学。”白筠生支撑着身体坐起来。
梁秋将酒壶缓缓放下,说道,“我曾经问过他的名字,他只说过,他是宫本武藏的门人。”
白筠生浑身一震,“东瀛人?!”
“不错,东瀛人,自从八年前的混乱结束之后我便一路向东,想要找到当时真正的天下第一剑,结果,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病入膏肓,救治不得。”
突然间,说话的声音小了下去,雷声却依旧轰然于耳。
白筠生微微低下头,悲伤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屋子。
“是吗,真人已经走了。”
“不过让人欣慰的是他走的时候听见了中原混乱结束的消息,走得很安详。”
白筠生惨笑道,“看来,我还做了一件好事,接下来呢?”
梁秋说道,“接下来真人告诉了我在东边的岛上有一个将武学修炼到至高境界的人,不比真人差,所以我就渡海而入。”
白筠生听到这里渐渐将身体放松躺了下来,长时间的用力还是会让他感觉到疼痛万分,“后来你就遇到了那个男人是吧。”
梁秋点了点头,“没错,就只遇到了他,因为那个宫本武藏也是在一个月前死了,和真人同一天。”
梁秋不在说话,白筠生也只是怔怔地看着屋顶,听着雨水击打瓦片的清脆声音,雷声竟也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