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骨,白纸,染料,朱砂,狼毫笔……
黄扎纸把炕上的小桌子搬到了院子里充当供桌,然后摊开一张质地很硬的白纸平铺在上边,取出狼毫笔,蘸着几种不同颜色的染料迅速落笔作画,别看他是扎纸匠,可画工也很精湛,要不然做出来的纸人也不会那么传神了。他笔下如有神,不停地在白纸上挥洒墨汁,不大会儿功夫,这张白纸已经变成了一张完整的人皮。然后他又用祖传的手艺扎纸人的骨头架子,最后把这张白纸往上一糊,好家伙,这纸人远远看去简直跟活人没什么差别了,就差眼中无神了,为何呢?因为眼睛他还没给点上。
他说一个人不管生死,眼睛是重点,待会儿施法的时候我给它点上就来得及。
黄扎纸朝天顶上的那片乌云看了看,然后闭上眼睛背着手掐指算了算,可算了老长时间,右手那只狼毫笔却不敢落下了。
“别算了,丁卯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老僧早已为你算好了!”马福祥提醒他说。
几个孩子不解其意回头看了看黄扎纸,黄扎纸解释说:“我这是要让这纸人替我做法,就算是招来天谴,也不会落到我身上,纸人想动起来,就要有个真正的生辰八字了,咱不能用正常人的生辰八字,否则这时辰出生的人可不要代为受过了吗?我方才是一直在算,到底给他定格什么生辰八字。”
“那祥爷说的这个能用吗?全世界那么多人,每时每刻都有新生儿降生,难道这样就不会遭天谴吗?”马程峰问他。
黄扎纸答道:“祥爷给的生辰八字秒就秒在这里了,丁卯年的阴月阴日阴时阴刻一共占了五阴,这样的命格世间罕有,恐怕不会有这样的人。可保万无一失。”
“前辈,这是不是有点草率呀?您怎么就知道这个时辰不会有人降生呢?那怎么个意思?每年这个时间段里妇产医院还得休息吗?我看未必吧?万一出事了,害了人命岂不是罪过?”小曼心善,赶紧抓住黄扎纸的手不让他落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