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矗立着三个人,两个老者一个少年。三人正痴痴呆呆的看着被火舌吞没的屋脊,少年的表情最为痛苦,而他旁边的两位老者却显得淡定许多。
年纪最为老迈的老者有着一把银白色胡须,仔细看来,胡须中还沾着一点饭粒。老人圆圆的光头被火光晃得微微发亮,一身破旧的僧袍潦草的裹在身上,想来是起来的匆忙。另外一位老者耳顺之年,花白的胡须被他的大手捋得顺直。一身僧袍也是缭乱的穿着,光头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他眼睛眯着,紧紧的盯着起火的屋子。在两个光头僧人身边,蓄发的少年浓墨般的长发显得特别突兀。少年头发披散着,几乎及腰。脸颊通红,面容还有些稚嫩,眼中有些微泪光,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点点泪水,两道浓眉之间因为难过,皱起一个小疙瘩。少年表情非常痛苦的看着大火,颤着声问道:“师傅,这可如何是好?”
站在中间的白须老和尚微微点下头,嘴角一提,极为轻松笑着说:“火光耀天,此乃大凶之兆。”
少年顿时脸色发白,使劲眨巴着眼睛看向另一边的花白胡子和尚,求助般唤:“师兄……。”
花白胡子和尚眯着眼睛,叹口气道:“可惜了这一屋子都是木头,早知道走水,便直接砍了生火。”
少年茫然的回头看大火中屹立的木屋,这间屋子从建筑外形就可以看出是百年前的风格,虽然很难判断出自哪个朝代,不过一定是跨越了众多时光而来的建筑。屋子整体是木质结构,与不远处的青砖庙堂从建筑风格到材料,都大相径庭。
少年之所以这么痛苦,是因为这里其实是他和师傅、师兄三人唯一还能够睡觉的地方,从他记事起就在这里长大,对这屋子的感情最为深厚。
那两个老和尚一个笑嘻嘻的看着,一个眯着眼睛瞧着,少年手足无措的一会看大火里的房子一会看自己的师傅和师兄。三人就这样呆呆的站着,直到少年颤着声问,我们是不是应该抬水救火?那笑眯眯的白胡子老和尚才恍然大悟的拍拍自己的光头,朗声大笑道:“确是要灭火的。”
他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木屋彻底垮塌在大火之中。少年顿时要飙泪,那白胡子老和尚却哈哈大笑道:“来不及了。”。见少年眼圈红红,他眼珠子转两圈,然后拉着小徒弟的手,语重心长的道:“觉妄,佛说,‘自然中自然相,自然之有根本。’”少年望着大火又看看自己的师傅,一脸茫然的问,师傅,您的意思是?那老和尚哈哈一笑,摸着自己的光头不说话。
次日天明,两个老和尚一个少年,在一条石砌的长廊中,围着石桌而坐。长廊一边围墙上画着二十四孝图,图面的颜色已经剥落,只在个别刻纹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颜色,在整个褪色的画面上显得特别刺眼。耀眼的阳光洒落在斑驳的壁画上,给本来灰白的画面增添几分光彩。
三人围坐,花白胡子的老和尚眯着眼睛,看起来心思很细密,淡淡的说:“房舍年久失修,可用者本就很少,这一次的走水对于我们寺里来说,也是一场劫难啊。”
少年眼睛微微有些肿,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显然一夜没有睡好。委委屈屈的道:“那该怎么办?”
花白胡子老和尚捋顺着胡须,眉头紧锁,沉重的说道:“如今不漏风漏雨的地方,只剩天王殿和法堂了。不然,我们三个人都先在法堂安顿吧。”
少年觉得师兄说的有理,随后问道:“然后呢?一直住法堂里?”
花白胡子“嘶”了一声,说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白胡子老和尚,笑眯眯的看着少年说:“觉妄,昨夜走水是因你管理火烛不当引起,因此……”
不等老和尚话说完,少年一脸窘迫的打断老和尚的话,着急的表示,所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