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就在心脏的边侧，休说是闪躲，只要段真有丝毫反抗之意，剑罡便会在瞬间绞碎心脏。
“原来，这都是你设计好的吗？从交手的第一个照面，我就已经掉入陷阱。”
段真声音中充满低沉，甚至还带着一丝苦笑，完全再无疯狂的意味。
“不，准确的说，是从你停手的那段时间开始，我才想出对应之法。”
段真瞳孔收缩了一下，明显惊愕片刻。
随后，段真这才低笑一声道：“嘿，这可真是不留情面的说法。灵仙级只可能被灵仙级打败，是哪个鬼东西说的来着……”
正值说话之间，段真身上突然发出咔擦一声轻响。
陈林当即神色一凝，正欲催动剑罡的时候，却发现了声响的来源。
那并非是段真在下暗手准备逃避还击，而是自其身上出现了一道裂口。
此时，段真的皮肤已经如同风化的石头一般，干瘪透脆。
蔓延开的裂痕不仅毫无鲜红狰狞，反而开始透出丝丝耀眼的灵气来。
“以幻影脱离空间控制，用那惊人的速度造成震慑。
再以幻影佯攻中招，降低警惕心的同时，幻影也留在了附近，甚至连空间裂痕都反以利用……”
段真反复的低声喃喃着，最终叹了口气。
“现在果然是聪慧年轻人的天下，我的战斗本质，的确过时了。”
裂痕飞快的蔓延着，好似冰面开始破裂，不延伸到尽头便不会停止似的。
灵气从裂痕中照射透出，融入到周围的空气里面，段真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萎靡。
“这是……”
“上古灵法，梵圣法。可短时间内提升两成左右的灵力，但若想提升更多，就会像我这样。”
陈林皱了皱眉，这才询问道：“莫非，你并不是灵仙级？”
“很早之前，我的确是灵仙级。我说过吧，和南铸魂界开战。
事实上，凭一个灵仙初级，真的能化解吗？这可是界面的战争，他们不懂，你总应该懂的。”
陈林先前并未注意这些，此时着重提出，这才意识到其中的问题所在。
现在的食灵族战力勉强可看，但也终究是靠外界支持。
那么当初的时候，定然比现在还弱，仅凭一名灵仙初级，的确很难摆平。
毕竟段真所提及的那南铸魂界，既然能够主动侵袭而来，也必然有着灵仙级存在。
“以跌落回灵皇高级为代价，我守护了食灵界。表面上是灵仙初级，实际却只有灵皇高级的实力。
先前的战斗，也是利用了梵圣法，才勉强提升回去。”
陈林见段真已经开始难以站稳，接下来已经必死无疑，这才将长剑收了回来。
“何必这么做？勉强使用灵仙级的实力，就算我从未出手，你斩杀星钟后，不也是必死吗？”
段真索性便盘腿坐在了地上，背后靠上一块翻起的石台。
“就算我不施展梵圣法，还有不足三日，恐怕也寿命已尽。跌落灵力、旧伤、输出生命力，哪一样都注定我活不长。”
“所以？就为了传承之位，把一生所付出的贡献，在临终前全部摧毁一旦？”
段真沙哑的大笑了几声，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连连摇头。
“我哪还有什么贡献名誉可言？早就被藤儿败得一干二净了。
你还是年轻，根本不懂。越是我这种艰苦了一辈子的老东西，临死前就越想疯狂一把。不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