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的药,人家一次便给送来了六十付!”
扮演管家的丑角,脸上勾勒的豆腐块看上去就令人厌恶。
“其实这药,也不值甚么钱,不过几分银子的成药罢了!但是,架不住这群穷鬼们不知道这。。。。。”丑角正在向台下的观众们介绍这能够治疗瑚妹的爹爹老顺德的陈年宿疾药材时,台下一个俘虏恶狠狠的将自己的竹凳子抡起来,像抛掷铅球一样朝着丑角和七姑奶奶砸了过去,“我谱尼阿姆!”一个虎扑便冲到了戏台前,作势便要向台上扑去,他身后还有几个俘虏口中叫骂着跟随他一起冲了上去,登时广场上秩序大乱。
戏演到这样,自然是没法子再演下去,且不说那个演管家的丑角被砸破了头,就连扮演七姑奶奶的旦角也被一顿老拳打得鼻青脸肿。虽然说闹事的几个俘虏被随即冲上来的士兵们押了起来,送到禁闭室去关小黑屋,可是这场戏也是没法子再唱下去了。
“该当打!”几个老兵油子气哼哼的夹着板凳往回走,一路上俘虏队列里都在议论着看到的戏文。
“我就是离戏台远了些,要不然老子也跳上去打那两个混账一顿!妈的!关小黑屋饿饭也值了!先说出一口恶气!”
一路上骂着大街千余人回到了俘虏营中,不料,营地中有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陈潮钿!”
一个老兵油子刚刚走到自己的帐篷前,眼前不由得一亮。站在自己帐篷前,手中拎着几个竹篮,满脸都是欠揍的笑容的家伙,不正是和自己一条厝的同乡?
“黄狗仔!可不是我?”
两个同一个村子出来,光着屁股长大的家伙,就在俘虏营中相遇了。
看着童年一道长大的朋友,黄狗仔拍拍陈潮钿的细棉布袍子,发现里面居然不是棉袄,而是一件狐狸皮袍,这顿时令他有些惊讶。
“混得不错!穿上皮袍子了?”
“嗨!瞎混!来,给兄弟们带的吃的喝的!”
陈潮钿很是随意的将手中几个竹篮递给了黄狗仔和他身旁的几个老兵油子。同样的一幕,在俘虏营中各处都有不同形式的上演。黄狗仔们想不到,陈潮钿等人的到来,也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
依靠严格的人口管理和户籍登记制度,在黄狗仔等人被俘虏之后,登记户籍家乡之后,便有人根据他们的家乡亲人所在,在南粤军中进行查找,不为别的,找到他们的同乡就可以!
从一个泉州府、漳州府逐渐向下查找,落实到州县乡镇,再找到村子。这份工作说起来很简单很没有技术含量,但是,在没有云计算、云数据中央计算机的年代来,能够找到这样的人,无异于登月工程。
但是,南粤军做到了。而且是在十天之内做到了。不但找到了相关需要的人,还把这些人集中起来进行了短暂的培训之后用船只送到了广澳湾!
单纯从这份组织动员能力,再加上庞大的物质基础和工业生产能力来看,这场仗,郑芝龙在开打之前就已经输掉了。
不过,陈潮钿和黄狗仔这些最普通不过的水手士兵,却丝毫不会想到这一点。黄狗仔上下左右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儿时玩伴。
良久之后,黄狗仔由衷的发出一声赞叹,“穿的是细布袍子,脸上红光满面,你个家伙混得不错啊!如今在哪里发财?”
“发什么财!棺材!我不过是在胡老太爷家的船行里当个船上的水手长,还是给人打工的命!”
“看你这身打扮,也是赚了不少钱吧?”
几个人在帐蓬中围着一张小小的竹制方桌坐下,陈潮钿从竹篮里将一个个油纸包和肉瓷罐打开,顿时满屋的肉香。人们不由得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