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倒茶,莫闲和绿如就坐,莫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此是山中野茶,味道独到,放下杯子,莫闲道:“大师,佛门广大,宗派众多,我并不太了解律宗,大师能否和我讲讲律宗奥义?”
“佛门其实没有什么,只不过两门。”千山说。
“这种说法倒新奇,我所了解佛门分为大乘、小乘和密乘,怎么分为两门?”
“那些分类方法,不过是各自执一词,如同将我归入律宗一说,实际上,佛教教法判为化、制两教。化教为佛教化众生令生定慧的教法,即经论之所诠;制教为佛教诫众生而对其行为加以制御的教法,即律教之所诠。这两教实质相同,一是从思维上入手,一是从行为上入手。”千山说道。
“我明白了,这两教实质一样,是一体二面,不过侧重点不同,律宗只不过更着重行为而已。”莫闲欣然说到。
“不错,修行人首先要约束自己,注重戒律而后行为自然修正,做到知行合一,进而看破迷障,达到圣人的境界。”
千山跟莫闲讲述其中的玄妙,莫闲时不时发问,为学日益,一切修行法,莫闲都想了解,他不必每样去修,但作为增加自己的知见罢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莫闲拜别了千山,他还在思考千山的话,修行之初,在于自身潜力的开发,这需要修行者不能放纵身心,故而,圣人制戒,为了使人走上正路,再进一步,修行便在观念上变化,而这时,开始了分歧,一种认为世界完全是心念的变化,万物皆为虚幻,是无常;一种认为世界是由大道衍生出来;还有就是无知论,世界不可认知,种种理论都是心念投影,心在人在,心无真空,莫闲知道自己知道的一切,仅仅是个人的印象,哪里一种正确,还是都不正确,亦或都有正确的地方?
以莫闲的水平,只能看清楚极少的一部分,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元气所化,他的境界还没有到,想起修行宗派繁多,每一派的理念都在逻辑上是自洽的,也许诸多理论都是不正确的,大道就是大道,正如《道德经》所说:道可道,非常道。
他在路上走着,不觉入神,绿如在他的身边,见莫闲陷入沉思,有一种独到的道韵,不觉痴痴地看着他。
路旁一声锣响,涌出了许多小啰啰,为首一人,骑着一匹枣红马,手中一杆亮银枪,喝道:“肥羊来了,小的门,给我将两人绑上山寨!”
莫闲正在思考,虽然他早已发现这伙强盗,心里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见强盗一拥而上,他有点不耐烦的说:“滚开!”
强盗哄堂大笑,一个啰啰大笑着用手中的枪一指莫闲:“口气挺大,不知道爷是谁?爷是绿林好汉。”
目光又聚在绿如身上,绿如用面纱蒙住处脸,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却也能看出是一个绝色美人,他咕咚的咽下一口唾沫,不觉呆住。
“陈老六,你小子眼睛直了,上,把男的给我绑了,女的么,还是大爷亲自抱她上马!”那个骑马的头目猥琐的笑了。
莫闲脸沉了下来,一声冷哼,那些强盗陡然身体一晃,刀枪落地,感到一股压力压在心灵之上,
莫闲一声冷哼,还没有行动,在绿如肩上的风吼兽仰天一吼,周围狂风大着,对面伸手不见五指,更要命的是,强盗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腿不听使,站都站不住,一个个瘫倒在地,连那匹马也腿一软,跪倒在地,马背上强盗一头栽了下来。
莫闲回头看了一眼风吼兽,风吼兽立刻如霜打的茄子一样,不再发威,风也随之消散。
强盗这时哪里不知道,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那个陈老六跪倒在地上:“好汉爷爷和奶奶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你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