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仅城府深沉;而且聪明过人、举一反三;偏又能如此忍得。却是个人物。看他对我已起招揽之意,若想安然脱身,说不得只有舍了这些累赘货物方可。”心下计较已定,不由微微而笑。
却不知詹继祖心下更是骇然:“这黎寒小小年纪,却怎生如此厉害!眼厉手毒,做事滴水不漏,长大后不知能怎样翻云覆雨!必得想法子将他招揽到手下,如若不能为我所用,却必得想个法子除去才好。”
两人心下都风车般转着念头,面上却都是相对粲然而笑。
肉锅里的汤刚刚冒泡,一声呼啸,沙梁上已是冒出了几十骑人马来,清一色黑衣黑布包头,为首的二人一个虬髯怒目,另一人面色阴沉。
来贵站起来问道:“各位怎地深夜还在赶路?夜里寒气甚重,下来烤烤火罢。”
寒栎作畏惧状叫道:“来贵叔你好不晓事!你怎知他们不是强盗!就叫他们来烤火!”
那个面色阴沉的汉子看到孙家确是个普通的商队,寒栎又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略去了几分戒心。纵马来到跟前到:“诸位休怕,我等是甘凉道都户府的差役,奉命追捕两名人犯。不知各位可曾见到可疑之人经过?”
寒栎见他眼神飘忽不定,手却紧紧地握在刀把上,知道他所言必非实话,又见他戒心甚重,就丢了个眼风给来贵。
来贵一拍大腿:“好不巧也!傍晚我们在此宿营,却见有两人倒在地上,我家少爷见他们带着兵器,身上又有伤,恐怕是歹人,教小的们绑了,待到卫所好交给军爷。”
两个黑衣人大喜:“人在哪里?快带来我看!”
黑狗子等人忙把捆在阴影里的詹氏主仆提了来,黑衣人将二人提到火旁细看,心花怒放,哈哈大笑:“哈哈!不想被我等立下这个天大的功劳!”他看看寒栎:“多亏这个看谁都是歹人的愣头青小崽子,误打误撞擒得此人,却送了我一场大富贵。看在这份上,等下让你们死得痛快些就是!”